她的語調微微有些急,連帶著旁邊連接著身體數據的電子線路圖也上升了些。
“你先別著急,我幫你想辦法……”
譚言鈞連忙說道,他沒忘記顧初不能大喜大悲太激動。
但眼下她的情況不能離開醫院,而精神病院那邊也斷然不能放人出來。
若要顧初見到那個女人,依靠電子設備是目前最快捷的方式了。
譚言鈞和負責這次案件的劉隊聯係上,然後說明顧初的情況。
第二天,劉隊來病房見了顧初,然後將嫌疑女子的活動視頻播放給了她看。
“這是她的基本資料,但信息不全。”劉隊說道。
顧初看著視頻中坐在房間角落一動不動的女子,再看著旁邊的電子信息,一時間情緒再次波動。
“連名字都沒有,隻有編碼23?她家住何方,多大年齡什麼都不知道嗎?”
劉隊對於這個問題也隻能無奈道:“據說已經在醫院裏住了快十年了,她一直沉默少言,發病的時候就隻會嘶叫,攻擊性太強……用醫學手段查她年齡估計是在五十歲左右,但名字怎麼都問不出……”
“你們有沒有查過她身體情況,她有沒有缺失子宮……她左腿有沒有受傷的痕跡?在膝蓋下側方的位置,一條長達十公分的淺白色疤痕?”顧初焦急問道。
劉隊連忙示意她穩住情緒,然後問道:“你……認識她?”
顧初雙眼含淚:“她……和我逝去的母親長得很像……”
劉隊眉眼一詫,隨即拿起手機給自己守在精神病醫院的隊友聯係,要他們再次徹查23號病患的詳細信息。
一旁站著的譚言鈞聽到顧初的話也是驚呆住,怪不得她這麼著急想見到那個行凶之人,原來如此!
“你剛才說的那些信息,都是你母親的嗎?你手裏有沒有你母親的照片?”劉隊問道。
顧初連忙將手機中母親少得可憐的照片調出來,然後給劉隊看。
劉隊看了照片,再對比23號病患的模樣,眉頭緊蹙。
“模樣是比較相似,但你剛才說你母親已經去世了……”
“我母親是因麻醉過敏死在了手術台上,火化後骨灰撒進了南陽的護城河……但這些都是我家人對我說的,我沒有親眼見到,等我趕回家的時候,隻見到了靈位牌……”顧初說道。
“這邊還有你母親生前用過的東西衣物沒,我們可以采用DNA基因做個對比檢測。”
顧初頓了頓,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
“十年過去,早都沒了……”
那些東西在顧宅早被那些人清理幹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也是當初她氣得要拿刀跟李母對峙的原因,因為那個女人實在做得太過分。
隻可惜,那個身為她父親的男人,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能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麵目……
“我們警方會把你剛才說的情況進行一一核實,到時候跟進調查後,再來聯係你。”劉隊將基本情況全都整理清楚後,離開了病房。
顧初坐在床上神情恍惚,譚言鈞遲遲沒有去打擾她。
他不知道她過往歲月到底經曆過什麼,也不知道她是在一個怎樣的生活環境下長大。
沉寂片刻後,顧初深吸一口氣,轉眸看向一側靜靜看著她的譚言鈞。
“我想提前出院,你能幫我跟醫生說嗎?”
她等不了警察給她調查結果,更是無法再繼續呆在醫院等七天再出院去找那個跟自己母親相似的女人。
她要親自去確認,再見那個人一麵。
如若真的是母親,她一定能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