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混蛋是我不知好歹……我們七年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以為我可以,也以為你可以,但我錯了……我們都做不到,我們都做不到放下彼此的,對不對……”
陸少宴說著,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衝動而又狂熱地將幹燥而又薄涼的唇貼到她蒼白的臉頰上,然後一點點重溫屬於過去的美好觸感。
不,他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淡過——
是他自欺欺人了,是他理解錯了。
因為感情至深,因為深入骨髓,所以才會不自知!
感情隻會隨著時間的累積而逐漸便濃烈,而不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消失!
“啪!”
顧初用盡全部的力氣,狠狠將巴掌甩到了陸少宴臉上。
這一巴掌,讓那失去理智的男人漸漸清醒。
他看著被自己逼至牆角的女人蒼白中透著病態的臉頰,還有被自己咬腫的嬌小嘴唇,心頭猝不及防又是一窒。
“對不起……”他都做了什麼?
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碰了她,是他提的分手啊,他有什麼資格再碰她?
難道自己知道錯了就可以了嗎?!
如果此刻有刀,他恨不得拿刀狠狠捅自己一下。
“啪!”陸少宴抬手又給自己另一側臉頰甩了一巴掌。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顧初瘦小肩膀一抖,甚至臉色也帶了一絲慌怕。
“初初……”他伸手想碰碰她微微有些滲血的唇角,但被她躲避。
一開始他還是對她直呼其名,因著這兩年他都是這般喚她,沒有再像曾經那般叫過她的昵稱。
可是當情感宣泄口開閘後,他便無比依戀這兩個字。
“陸少宴,你讓我惡心。”顧初動了動唇瓣,字字含著冰渣。
她的話,讓這個高大的男人近乎崩潰。
惡心——
現在的她,居然會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現。”
顧初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將從胸口湧出的話道出。
陸少宴心髒狠狠一痛,痛得讓他近乎彎了腰。
他後退了兩步,給足了顧初安全距離。
“我給你時間冷靜……但我不能接受我們再也不見……”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凝視著她。
顧初不再說話,但伸手指向門外的舉動沒有改變。
足足過了三分鍾,陸少宴才抬腳走出去。
他替她將門關上,也將自己關在了房門之外。
一切恢複冷靜,顧初癱軟著依靠冰涼的牆壁,緩緩滑坐下來。
眼淚像開了閥的水龍頭,直直傾瀉而下。
她沒有壓抑,沒有克製,任由自己放聲哭泣。
那個男人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如果她不知道他和李曼在一起過,說不定那卑微而又可笑的癡愛會讓她選擇妥協和原諒。
但她最愛的男人和她最恨的女人竟然在一起過,她怎麼能接受?
什麼都回不去了,她對陸少宴的所有愛都已經消磨耗盡,再也沒有一絲殘留……
另一邊。
陸少宴從顧初家離開後,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去找了餘文擎。
他問過往的事,自己有沒有在喝醉酒說過顧初說的那番話。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咋記得?”餘文擎歎息一聲,瞧著陸少宴這魂不守舍的模樣無奈又無力,“我那個時候的女朋友早就做了別人的新娘做了別人孩子的母親……不過當初我們分手,她嫌我不懂事,不懂女人心……現在她應該是找到了懂她的男人,所以才步入婚姻殿堂做了個賢妻良母吧……”
提起他的過往感情,他比陸少宴看得開些。
“行了,男人總要經曆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才能真正成長,你就當顧初的存在是為了讓你成長吧……不對,你們交往了七年,應該是彼此成長……現在好多夫妻結婚都熬不過三年之癢,你倆三年五年都熬過去了,這個七年畢竟是大關,熬不過去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