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歸祥收到命令立刻就趕往港口。等他趕到的時候,隻見到茨威格領了一幫子自由之子的社員,正圍著達特茅斯號停船的碼頭,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隊英軍巡邏隊正對他們虎視眈眈。
茨威格也是個聰明人,他是港口區的地頭蛇,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圍了過來,他知道,如果等亞當斯先生和漢考克先生的命令再行動,就來不及了。但是,正因為他沒有直接命令,又不好輕舉妄動,怕引發不可測的事件,給這兩位尊貴先生的計劃添亂。所以,他就帶著人圍著碼頭,沒有別的動作。
船上的人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沒有別的動作,外麵巡邏隊也過來了,心裏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就準備開始卸貨了。
這個時候,範歸祥到了。他邁著大步,高昂著頭,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看也沒看巡邏隊一眼,伸手推開自由之子的兄弟,走到船下,高聲吼道:“不準卸貨,否則,後果自負!”
範歸祥是功力精深的高手,這一聲吼用上了從小到大二三十年的功力,震得人耳膜生疼,船上的諸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他。
範歸祥知道,能在海上闖蕩的漢子都是氣血洶湧的好漢子,不可能這麼容易被嚇到,他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戰刀,看到碼頭邊有根男人大腿粗的木柱子,就仰頭看著船上的諸人,悠然的邁步過去,輕輕一揮刀,隻見那柱子哢嚓一聲一劈兩段,斷口光滑如鏡。
船上的水手等人,一看這情況,都情不自禁地去摸了摸脖子,一絲絲涼意在脖子那竄來竄去。說實話,真的要拚命,範歸祥能斬殺多少人呢?但是這不是在海上遇到了海盜,那不拚命就真的沒命了,現在都到波士頓了,不至於去觸這個黴頭。
範歸祥看他們沒動靜了,收刀,盤膝坐下。
範歸祥忽然覺得心下一陣敞亮,這幾年過得太憋屈,剛剛這一下,他才重新感覺到屬於他範千戶的威風回來了!當什麼東印度公司的職員,當什麼《波士頓紀事報》的記者,這些都不能讓範歸祥瀟灑自在的揮灑他的熱血和鬥誌。委曲求全的人又怎麼能展現刀的霸道呢?
現在,他覺得他又活了!
塞繆爾·亞當斯和約翰·漢考克沒有讓範歸祥等多久,他們倆帶著一個人,後麵跟著一些看熱鬧的群眾就過來了。
看著坐在碼頭上的範歸祥,塞繆爾·亞當斯眼前一亮,範歸祥給人的感覺有點不同了,是往好處走的不同。
等他們走到範歸祥跟前,塞繆爾·亞當斯和約翰·漢考克帶著的那個人就上前走去,大聲喊道:“你們都聽著,暫時先不要卸貨,等我通知再說。”
船長一眼就認出了來的人,大聲回應道:“好的,羅斯先生!”
羅斯先生轉身走到塞繆爾·亞當斯和約翰·漢考克身邊,一臉陰鬱地說道:“我向你們承諾,在星期二之前,達特茅斯號不會卸貨,之後怎麼樣,我就不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