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怒海波濤(一)(2 / 2)

船長臉上浮現了一絲驕傲的微笑,作為長期在美國和法國之間往返的人,他對葡萄酒還是有不少研究的,這瓶白蘭地雖然算不上極品,但是也是幹邑地區出產的精品,對於範歸祥的讚賞,他感到非常的滿意。

“嗬嗬,好酒算不上,嗯,隻能說還算不錯吧。這酒在法國隻是尋常而已,等船到了法國,您可得去好好的品嚐一下法國的美酒。”船長樂嗬嗬的笑道,“不知二位這次來有什麼事是我能效勞的呢?”

範歸祥湊到船長身邊,低聲說道:“不知道您是不是完全忠誠於新生的美國呢?”

船長聽了這句話,一身冷汗就下來了,不管是什麼事,開頭來這麼一句,就一定不是好事。

當然,從萊克星頓開始打仗,到現在美國都成立了,還在美國跑船運的,都是對美國衷心不二的人,畢竟遊曳在大西洋上的英國皇家海軍可不是吃素的。況且這艘船是約翰·漢考克先生安排的,他肯定會仔仔細細地把船長和相關的主要人物查了又查。

船長幹淨利落地說:“我是土生土長的費城人,我當然是忠於美國的。”說著,還右手握拳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範歸祥笑道:“這點我相信您,但是您的船員,都是可信的麼?”

船長愣了愣,反問了一句:“剛才您問了個問題,也該我問了吧。是不是您先做個自我介紹?”

範歸祥嘿嘿笑笑,低聲說道:“我是約翰·漢考克主席派往法國公幹的,嗯,準確的說,我是塞繆爾·亞當斯先生的貼身護衛。不過,這兩位先生的關係緊密,所以我聽他們二位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指揮。”

船長點點頭,說道:“船上的骨幹人員都沒什麼問題,不過一般船員就不好說了,畢竟現在正在打仗,兵荒馬亂的,人員流動太大,很多船員都是新人,隻不過是跟我們簽訂了勞務合同,對於這些人,我們也不是很熟悉。”

範歸祥說:“我發現有人在往海裏拋浮桶,有三天了,估計是要引人過來襲擊這條船。為今之計,最好能先抓到內奸,免去這一場災難。”

船長聽到這話大吃一驚,急急忙忙地問道:“那麼我該做些什麼呢?”

範歸祥沉聲道:“我先把人抓出來,到時候可能要你配合,你按照我的安排來做就行了;然後,現在開始,你最好開始規劃新的航線,等抓到內奸,我們就從新的航線走,爭取擺脫敵人的追擊。”

船長點頭稱是,答道:“好的,這個我聽你的。”

範歸祥笑了笑,跟安德魯耳語了幾句,就讓他先出去了。

在英國皇家海軍HMS伍斯特號,也就是年輕的納爾遜任職的艦艇後麵,一艘沒有懸掛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幟的瘦長的大船正靜靜地航行著。

“大姐頭,我們在海上發現了浮桶,看桶上的鋼印,應該是屬於美國的一艘客船,嘿嘿,這個年月敢出海的客船,膽子真是肥啊!”尖嘴猴腮,滿臉胡茬,眼睛上帶著一片黑布的小個子,跟一個氣質特別彪悍的女人說道。

那女士一腳把小個子踹了個跟頭,說道:“說了多少次了,叫我船長,你個笨蛋。哼哼,看來那艘客船上有人手腳不幹淨啊。走,咱們也跟上去,看看有沒有秋風可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