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歸祥焦躁得在屋裏走來走去,時而一個急速轉身,時而駐足思考,時而撫摸著額頭。
驀得,他轉過頭,看著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正在冥思苦想地富蘭克林先生,急切的問道:“富蘭克林先生,您想到了為什麼他就那麼想見我們家海平嗎?有什麼陰謀?還是怎麼回事?要不,我們就不去參加那什麼勞什子晚宴了,直接開溜?”
富蘭克林先生摘下眼鏡,雙手用力搓了搓略微有點麻木的臉頰,半晌也沒說話。這種情況對於這位曆經世事滄桑、勾心鬥角的老人來說,也顯得過於突兀了。
“想不通啊,至少按照我們現在手裏的資源,是猜不透他的想法的。不過,”說到這,富蘭克林先生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看他今天的表現,應該不是壞事。”
“應該?”範歸祥的嗓門網上調了一個音調,“一個應該可不值得我們冒這個險啊!那可是我兒子啊,親生兒子,不是認的,我可不想讓他見那個神神叨叨的總督。”
“歸祥,你現在的情緒不太對啊,這話跟我說說就行了,讓其他人聽見就不好了。我們大家都是很喜歡海平的,誰也不會讓海平去無端冒險的。但是你說直接開溜,這也不行,博馬努瓦已經發出了邀請,我們也答應了,那就一定得去,這是禮貌,也是男子漢的言出必行。嗯,我們準時出席,就不帶海平了,就說長途跋涉,初到此地,有些水土不服,染上了些風寒,搪塞過去也就是了。”富蘭克林先生瞪了範歸祥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範歸祥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自言自語輕聲嘀咕了一聲:“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
“你說什麼?”範歸祥那句話是用漢語說的,富蘭克林先生聽不懂,再說他說話聲音低,本身也是咕咕噥噥的。
“沒什麼,我去安排一下,跟海平說一下這個事情吧。”說著,範歸祥就快步跑出門去。
一拉開門,他就呆住了。
走廊裏麵,博馬努瓦總督正跟在範海平的後麵,朝這邊走過來。
一看到範歸祥出現在門口,博馬努瓦總督非常興奮的揮舞著手臂,高聲喊道:“嗨,範先生,這麼快又見麵了!我是來拜訪富蘭克林先生的,你們遠道而來,肯定沒有足夠的交通工具,我特意備好了馬車過來接你們!對了,這個可愛的孩子就是您的兒子吧,真的是好可愛的孩子呢!”
範歸祥隻覺得一口鮮血卡在了喉嚨口。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禮貌地把博馬努瓦總督請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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