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睢命人扶起重傷的杜子興,看著楚墨的墨者們個個喜笑顏開,他心中好不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閻樂上前低聲問道:“怎麼辦?”
張睢舉起左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然後走到大廳中央向在場的楚墨朗聲道:“比試之前,我曾說過三場比試,隻要你們贏下一場,我就會放過你們。如今我說話算話,你們盡可離開。”
閻樂急了,連忙製止。
張睢知道他要說什麼,把他叫到一邊,低聲說道:“大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剛才你不也答應我,處置楚墨由我決定麼?你總不能出爾反爾吧?同樣,我答應別人的事情,我也不能出爾反爾。我們墨家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信守諾言是第一要義。放他們走吧,憑我秦墨的本事早晚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閻樂點點頭,大手一揮,指示門外的秦兵,全部撤離現場!
張睢看著秦墨離開,等他們走個幹淨。轉身去看楚墨,他見田仲站在人群之中,走上前去畢恭畢敬!抱拳道“小兄弟,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之高的劍術,佩服,佩服。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田仲挺身而出,道:“在下田仲”
張睢上下打量一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劍法精湛,他日必成一代宗師。隻是不知閣下師從哪位高人?”
一語雙關,明著表揚田仲,暗地裏想套取田仲所用的墨子劍法從何而來?
田仲腦筋一轉,道:“在下答應過恩師,不便透露姓名,還望見諒!”
田仲自然不會告訴他劍法的來龍去脈,再說斯人已逝,為逝者尊,也不能告知他的姓名。如果告知,恐怕江湖上為了爭奪劍法,連他老人家的墓都不放過。
張睢見沒套出來,悻悻地抱拳離開。
當秦墨走後,楚墨的墨者們歡呼雀躍,大家擊掌慶賀,剛才險些全軍覆沒!
兩個時辰前,田仲還是楚墨的罪人,大家欲除之而後快!這會兒,顯然他是楚墨的英雄。對於他不從巨子命令,擅自行動,導致楚墨損傷大半完全忘記腦後。這會兒聚集在他身邊,把田仲捧得高高在上。
趙武想致田仲的罪,沒有得逞,心下惱恨。現在他再想扳倒朱安的左膀右臂,難上加難!
當即臉色一變,換上一副憨態可掬的笑容走上前去對田仲恭維:田兄弟,劍法精妙,擊退強敵,真讓人佩服,佩服………………
危機解除,但並不代表楚墨沒有隱患。
當朱安運功療傷之後,身體恢複如常時。
趙武走到朱安麵前說道:“巨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朱安麵無表情地說道:“巨子出去辦事,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趙武怒道:“你少在那唬人,巨子辦什麼事兒。如今楚墨危在旦夕,連番遭遇強敵,這麼緊急時刻,他不在楚墨指揮大局,卻出去辦事。你這鬼話,你覺得我能信麼?”
朱安沒有答話!
趙武繼續狐疑地說道:“一般來講巨子不在,事先一定會告知弟兄們。這次出去,事先沒打招呼,事後無影無蹤。你朱安一直覬覦巨子的位置,我懷疑巨子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是不是你把巨子暗害了,然後製造假象,想謀朝篡位!”
朱安指著趙武的鼻子,怒道:“趙武,你少在那血口噴人。巨子這麼大的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能是我能控製的了嗎?”
趙武嘿嘿冷笑,似胸有成竹,道:“哦,氣急敗壞了,不是你害得,你急什麼?分明是做賊心虛”
朱安火冒三丈,握緊拳頭,想要出手痛打趙武。這時,不知從何處出來的田仲緊急攔住。
趙武對著墨者們大聲說道:“兄弟們,巨子下落不明,我懷疑他已經不在人世了!有巨子在,我趙武對他老人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可是巨子沒了,憑什麼讓我服從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楚墨人群中,白虎堂的人趁機起哄。
“朱安何德何能,讓他來當巨子,我第一個不服”
“巨子下落不明,他急於搶班奪權!朱安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不能做我們的巨子”
緊接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懷疑朱安的動機。
趙武雙手按了按,示意大家靜一靜,說道:“巨子下落不明,如今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我趙武生是巨子的人,死是巨子的鬼。在楚墨我隻認巨子,不認別人。現在的楚墨已經不是當初的楚墨,而是一群別有用心,小人上位的楚墨。所以我決定離開楚墨,有誰想跟我走的,咱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