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聽到三皇子,整個人好像澆了一盆冷水,頓時清醒了。
“三皇子?他在哪裏?”
張媽媽低頭回稟道,“是三皇子今晚來洛府做客,去了老太太房裏。”
洛央徑直出門,去老太太房裏。
“央兒……”王文鳶眉心皺成川字,“不可多事。”
洛央腳步微頓,回頭,道,“母親,若是你願意將知道的全都告訴女兒的話,也不會讓女兒這般勞累了。”
王文鳶臉色白了些。
不等她說什麼,洛央已經扭頭走了。
張媽媽道,“小姐……您別不高興……”
王文鳶苦澀地搖了搖頭,“央兒長大了。”
三皇子一身風塵仆仆,正立在老太太房中和老太太說話。
“你來做什麼?!”洛央才一進門,就冷聲問道。
慕致遠滿臉錯愕地回頭,看到門口俏生生地站著的洛央,有些奇怪。
明明是陌路人,這個女孩兒,為什麼對他滿心滿眼的憤怒,好像恨不得啖其骨肉!
老太太緊了緊眉,“央兒,不得無禮。”
洛央哪裏還顧忌得了許多。
三皇子心思詭譎,是她始終無法揮卻的噩夢,如果可以,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和三皇子再沾染上分毫關係!
這次,他三更半夜跑來洛府,無疑挑戰了她的底線!
三皇子雖然有些錯愕,還是有禮地回答道,“我母親生前在老太太這裏留了一本書,我今日來,是來取回母親的遺物的。”
遺物?
洛央眨眨眼,“祖母,你為什麼會保留三皇子的遺物啊?”
老太太道,“我早年常出入宮中,和現今的皇太後關係不錯,三殿下的母親,當年也是皇太後手下的宮女。所以我們有些交情。你這丫頭,怎麼冒冒失失的,好像三殿下這次來是來打劫的似的。”
一句話,說的所有人都笑了。
老太太命丫鬟取來了那本破敗不堪的書,“是這個吧,這麼多年了,我手裏也就留了繯兒這點兒東西了。”
三皇子珍而重之地接過,“多謝洛老夫人。”
“北疆那邊戰事不大好,皇上有意讓殿下你去,殿下,你願去麼?”老太太好似信口一問。
慕致遠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吾是曾想建功立業,可最近朝中多事,吾想留下多為父皇分憂。”
洛央心思一動,“殿下不考慮上西山剿匪麼?”
慕致遠聽到洛央清冷的嗓音,忍不住回頭再次看了她一眼。
按照洛央如今勢如中天的聲名,應是對他這麼不受寵的落魄皇子十分不屑的。
可洛央對他不僅沒有不屑,反而是一種極為熟悉而厭惡的態度,仿佛早就看透了他,又恨透了他。
慕致遠微微一笑,“吾沒有那個能耐,不好與寧王叔搶功。”
他這句話又惹笑了屋子裏的丫鬟們。
即使是深閨女眷,也知道寧王好大喜功的性格。
洛央卻隻是轉過眼,“哦,真是可惜。”
老太太也無意和這個沒什麼實權處處受人排擠的慕致遠多話,道,“央兒,不早了,你送三殿下出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