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微微點頭,洛庭之的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之色。
洛央看著老父親遠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父親一定以為她是紅衣宮的人,才這麼緘口不言。
也好,省得她找借口了。
若是說她夢回前世,將一生都經曆過了,父親八成會以為她是奪了舍的孤魂野鬼,就將她五花大綁,送到廟裏去了。
不如就這樣,反而好些!
幾日後,魯家收容毒妃之女的事情震驚朝野,陛下大怒,將魯國公定為謀逆,褫奪封號,一家下入大牢。
皇帝按下不發,倒是在洛央的預料之中。雖說那緬南王妃刺殺陛下,可是陛下與那毒妃五年恩愛不假,小公主當年被毒妃送出宮,卻也曾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
如今再見小公主,皇帝怎麼會忍心真的下狠手,怕是看著那個本以為早就死去的小公主,心痛還來不及。
甚至連魯國公,都以為此次事件隻會有驚無險,卻沒有料到,洛央最後一個後招,不給任何喘-息,再次打下。
魯國公妻弟,江寧巡查白知年,為人歹毒非常,貪汙了江寧不下百萬兩銀子!
數番案子齊壓,陛下震怒,抄了白家,魯家也再無複爵可能。
魯國公之子魯靖覃,他在白鹿書院,殺了同窗好友。當時書院之人,現如今也入了朝做了官,當年隻是忌憚魯國公的勢力才沒有出口。有父親數番信函做引,那些人自然紛紛站出。
魯靖覃出事,魯家龜縮,緊接著謀逆之罪冒出。
緬南毒妃一招“女代禦興”傷透了陛下的心,小公主在毒妃謀逆前夕被送出宮,不知所蹤,誰能想到,她竟然就在京中,還在魯國公手中?
如果這些還不夠動搖魯國公百年基業的話,那白知年的所作所為,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世,慕致遠步步為營,生生將七皇子的左膀右臂斷了一隻,如今,同樣的招數,洛央撿了個現成,仍不免感歎一句,招數毒辣。
魯國公徹底倒台,新娶魯國公之女的慕致遠不過兩月,就元氣大損。
洛央原本以為慕致遠回蟄伏一段時日,沒有想到,不過幾日三皇子府中就傳出了休妻的消息。
三皇子妃魯怡房與馬夫苟且被活捉,已經懷了一個月身子,被慕致遠活活燒死在馬房。
一封信函悄然送入了洛府,到了洛央手中。
“魯怡房懷的就是殿下的骨肉!殿下真的好狠的心,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魯怡房本來在好好養胎,卻在馬房被人抓住苟且!魯怡芳一直叫喊著是被騙被強,可是殿下根本不信,將她和那馬夫一起燒死了!”
“殿下一直奉一位神秘人為義父,在魯怡房死的第二天,那個什麼義父就帶了個女人回府。全府上下都喚那個女人姑娘。”
“雖然不知道什麼來曆,可是,三殿下卻很喜歡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殿下這是想要娶那女子。連側妃想要對那姑娘動手,都被殿下罰了。”
“那燒焦的魯怡房的屍體,還在抱著小腹,護著自己的肚子……殿下怎麼狠得下去心啊……”
“明明……明明剛懷孕的時候,殿下還喜出望外,又是叫禦醫,又是專門安排小廚房的,恩愛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