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劉村。
鬱小刀披麻戴孝靜靜地站在堂中,堂中族老親友彙聚一起。看著眼前的少年,周圍人小聲地嘀咕著,唯恐驚擾了這個少年。
鬱小刀一家祖上是外鄉逃難進來劉村的,憑借一手殺豬養豬的本領,也算是在這劉村紮根下來。
“誒,小刀也真是可憐,他爹怎麼就遭受了無妄之災。”
“我的婆娘啊,你可別說了,還不是因為他爹說話沒遮攔,這下撞上去了吧!”
“嘿,你這幾個意思,他爹好歹還是你的堂兄弟,你怎麼這麼說。”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這不是事實擺在這。”
族老輕輕咳了一聲:“小刀啊,你也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你目前正在準備科舉,可不能因此而懈怠了。”
鬱小刀默默不語,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周圍人群的聲音漸漸小了,二房堂叔站了出來對鬱小刀說道:“小刀,節哀啊,你還有我們這些親戚兄弟,你娘走得早,你爹又這樣。”
“呸,他叔你怎麼說話的呢,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時一名親友開口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小刀想不開嘛。”二叔辯解道,旋即想到了什麼,接著開口說道:“小刀,族老說得對,你準備科舉都準備了五年了,可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到你的前途。你放心,有你二叔在,你家裏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幫你代為打理這些事情,你好好準備科舉。”
鬱小刀還未說話,旁邊三叔就站了出來:“二哥,你還真好意思,人剛走,你就跑來搶人家東西,有你這樣當叔的嗎?”
二叔麵紅耳赤:“老三你怎麼說話的,你敢說你今天不是因為這個來的,平時也沒看你和老五多親近,怎麼,現在想做假好人了?”
聽著周邊紛雜的聲音,鬱小刀靜靜地開口:“承蒙各位親友參加家父的葬禮,關於家父的財產問題,我已經決定好了,所有財產都變賣給城中的張家,張家人已經在路上了,你們也不用爭了。”
二叔聞言,不顧在靈堂之上,一手抓向鬱小刀:“鬱小刀,你這是在敗壞家產,你爹的在天之靈都在看著,你怎麼能這麼做。難道我們這些親戚還不如外人值得信任。”
看著周圍人相似的表情,鬱小刀笑了:“謝謝各位叔叔還有親友抬愛,不過經此一事,小刀已無力扛起家中事務,如此做法是對小刀來說最好的解脫。諸位叔叔嬸嬸還有族老若無他事,便請回吧。”
伴隨著周圍的叫罵聲,鬱小刀隻是麵帶微笑地目送一個個親戚離開。看著最後一個親戚離開,鬱小刀輕輕掩起門來,雙目中的淚珠再也隱藏不住,一滴滴地掉落下來。
鬱小刀摸著父親的棺木,自言自語道:“父親,你在時,我可以靜靜讀書,你走後,族中親戚盡皆前來謀奪家產,孩兒不孝,守不住啊。”
“爹爹,原諒孩兒自作主張,明年科舉,孩兒不去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孩兒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又未練出浩然正氣,隻能想辦法去外麵闖蕩碰碰運氣。”
鬱小刀邊說眼淚邊不住往下流。
修不出浩然正氣,報不了殺父之仇,我讀書還有什麼意義。既然如此還不如學那血濺五步之術,也好過這不知何時能成的浩然正氣。
隨著父親安葬的第二天,鬱小刀離開了這座呆了十二年的村子,也踏上了這片未知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