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之前談合作時候的的計劃最符合兩人的現狀和未來。
——從鄉村輻射到城鎮再到州郡等收服民心的一係列操作。
出發點也是為了造福百姓，而非統一、霸權。
秦無雙想起重要一事, 又問他：“你現在隻掌管平澤縣嗎？”
她在原著裏知道的炎爍可是整個劍南道的首領。
劍南道下分很多個州郡, 武陽郡是其中一個, 武陽郡下又有十幾個縣城, 平澤縣是最大的一個，縣城下又劃分很多鄉鎮……
而一個武陽郡基本和雍州地盤差不多大。
赤焰和大胤對州郡的劃分名稱有一小部分區別, 但區別不大。
原著中的戰神將軍所擁有的地盤, 可堪半壁江山了。
炎爍笑道：“怎麼可能？平澤縣隻是我更樂意駐守的地方。這裏是三個國家交界處, 最是複雜, 所以我才選擇在這裏常駐。”頓了頓, 他笑容收斂幾分，補充道，“當然了，我父皇也是這個意思。在和親之前，我算是武陽郡的刺史。”
果然如此。
秦無雙心中感歎著，她就說嘛，炎爍肯定不僅僅是一個縣的首領, 他征戰多年，武陽郡肯定早就是他的地盤了。
至於劍南道這一大片區域——肯定也少不了他的人。
炎爍繼續道：“其實, 刺史之名也都是虛名。我身為皇子, 即便庶出, 仍比地方州郡的刺史太守等人職位高, 而每去一處地方，並不用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各州郡已經形成他們特有的權力機構，我去劍南道的各方州郡並不是去拆解他們權利的, 也不是為了取代他們，而是為了了解，了解之後再好好利用——說利用不太合適，應該是合理禦下。他們也都敬畏我的皇子身份，加上這些年我征戰四方，並非徒有虛名的將軍，基本上都是服從我管轄的。”
秦無雙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算是炎爍最大的秘密了吧？
雖然她有原著之眼，但沒有具體的
事情驗證，她也不清楚炎爍究竟有怎樣的勢力。
此刻他就這麼全部剖出說與她聽，可見他對她的信任。
炎爍摟緊秦無雙，今日說了這麼許多，他的心扉也漸漸打開，索性再多說一些：“在遇到你之前……我心中已沒什麼活的欲-望。我厭惡皇權、厭惡戰爭、厭惡自己的身份……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如果不是因為還心念大哥的處境，我可能早就死遁了。”
秦無雙神色凝重許多，炎爍的身世波瀾的確很讓人厭世。她又往炎爍懷裏蹭了蹭：“幸好你遇到我了吧？”
炎爍笑了笑：“是啊，幸好遇到你。”
秦無雙的出現給他的人生點亮了一盞名為希望的燈。
他潛意識裏也並不真的想死，隻是想要有個能讓他掙紮著爬起來的人。
他願為了那個人，重披戰甲。
炎爍目光飄遠，喃喃道：“那時候……即便我能拉攏的勢力很多，我也從未想過去付諸實踐。那樣太累了，不止我累，百姓、將士們、各州郡首領，都會很累。”
“和親的事也讓你很煩躁吧？”
炎爍大方承認：“是……我也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束縛。”
“那……刺殺我的人，就是炎陽的人嗎？”秦無雙問。
“……也可能是父皇的人。”
秦無雙跟炎爍都沉默下來。
良久，炎爍低聲道：“對不起。”
秦無雙柔聲哄道：“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就連你之前渾渾噩噩什麼動力都沒有甚至想死遁也沒什麼錯。你看你現在不是動力滿滿嗎？我們合作那麼成功，收獲也不小。所以說，那時候肯定是毒素作祟，毒素侵蝕你的大腦、心髒，才令你情緒低沉、消極厭世的。都過去了……沒事了……”
“嗯……”炎爍摟緊秦無雙，將臉埋在她頸間的被子上，悶悶的聲音傳來，既委屈又釋然，“謝謝你，無雙。”
她真的是他的獨一無二。
“不客氣。”秦無雙笑著回答。
炎爍抱著秦無雙放空了好一會兒，聽著秦無雙的
呼吸心跳，他能奇跡般地靜下來，身上也逐漸充滿能量，對未來亦是各種期待。
他正要說話，秦無雙先開口了：“你近來可有不適？”
解藥雖然一直在喝，但秦無雙知道這藥方不能根除毒素……心裏也是有些焦急的。
好在她沒看到炎爍毒發，可能，這解藥時間長了，也會見效？
炎爍道：“沒有不適。解藥我天天喝，最初的時候解毒過程難受，後來也慢慢適應了，胸悶情況緩解很多，頭也不總疼了。翁叔的解藥還是很厲害的。隻要我堅持服用就會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