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言沉著嗓音緩聲開口,冰冷強大的氣場如同地獄中走出的修羅,令人為之一震,“為什麼這麼做。”
那男生仿佛沒有感受到似的,直接仰起頭哈哈大笑,臉色異常猙獰,“為什麼?誰叫我請她當我舞伴她拒絕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華國的臭婊子沒一個好東西,表麵裝的矜持,還不是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私下裏說不定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肮髒事呢!”
“你閉嘴!”
陸書言暴怒的嗓音幾乎是從胸腔裏逼出來的,那冰冷駭人的一眼,仿佛能將人瞬間焚燒成灰燼。
這個時候,這人才察覺到到陸書言的可怕,隻見後者骨節分明的手緊攥成拳,耳邊甚至能聽到骨節嘎嘣作響的聲音。
陸書言身後仿佛都籠罩著黑色的硝煙,一團團令人膽寒的黑焰襯的男人比修羅更要可怕數倍。
原本還囂張的男生一下子就怕了,拚命地想要掙脫手銬的束縛,鐵撞擊的聲音嘩啦啦的響起。
他有種感覺,這一拳要是打下來,他肯定會比那直接暈死的一腳更慘。
見狀,警察立即衝進來將陸書言攔住。
麵對男人身上可怖的壓迫,連說話的氣勢都弱了不少,“這是在警局,克製一下……快,快把人帶走。”
外麵的助理急忙上前,硬著頭皮將那凶手帶離了原地。出了筆錄室後,陸書言甩開身旁緊張地盯著自己的警衛,微微側著眸子看向身邊的助理,唇角勾起一抹冷冽駭人的弧度,嗓音異常的冰冷陰翳,“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助理遍體生寒的打了個哆嗦,仍舊垂眸恭敬頷首道,“明白!”
離開警局後,陸書言獨自一人,虛無縹緲的在街上遊蕩。
他不敢去醫院,無顏麵唐蓁和霍焱,可是……他現在也不想回家,根本放心不下醫院裏的女孩。
現在陸書言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遊民,隻能在外四處漂泊。
落寞而身影穿梭在一條條的街巷中,陸書言最終在一個教堂門口駐足。
他神色怔怔的看著教堂的大門,心裏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抬腿走到教堂門口,伸手推了一下,可裏麵大門緊鎖,沒有絲毫動靜。
男人想起躺在醫院ICU裏的女孩,站在原地沉默很久都不願離去,沒人知道他一個人站在這裏在等待什麼。
這一等就忘了時間,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霧蒙蒙的天空已經徹底黑透了。
陸書言沉默的垂著頭,俯身坐在了教堂外的台階上,幹脆緩緩閉上了眼睛,靠著大門吹著冷風。
不知何時起,夜深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陸書言坐在台階上,褲腳被雨水打濕,可他卻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
他想求些什麼,為他的女孩,求個……平安福之類的東西。
他平時根本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此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求一個心裏的慰藉,想讓他的詩詩能夠平平安安的。
怪不得人說不知苦楚,不信神佛……
陸書言微微屈膝,微彎的背脊靠在教堂的大門上,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連薄唇都失了幾分血色。
漫長的時間從指縫流走,他修長的手指微微顫了顫,然後身體麻木的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