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宇文曜說的是事實,蘇傾城無可反駁,方才所言,也並非真心,是為了穩住宇文曜而說出的假話,眼下北冥淵體內的毒未解,她不可能撒手離開。
宇文曜知道軟的是不行了,所以暫時隻能來硬的。
天色已經不早,立刻吩咐人押著蘇傾城手下的幾名侍衛走在前麵,自己則親自跟在蘇傾城身邊,一行人開始趕路。
在宇文曜的眼皮子底下,蘇傾城實在無法脫逃,隻好暫且打消念頭。
南疆的大軍駐守在鎏州城,從山穀去,必須經過綿城,但現下是非常時期,綿城有大軍駐守,城門緊閉,過不去,所以隻有繞過綿城,改道綿山小路,方可順利掩人耳目。
這樣一來,就多了一天的行程,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抵達鎏州。
鎏州也曾是東越國的疆土,幾個月前南疆攻破城門,軍隊駐了進來。
早年蘇傾城和宇文曜隨父親出征時,踏足過這片土地。
此刻時過境遷,再登上城門遠望,心中萬千感慨。
城牆上,蘇傾城和宇文曜並肩而立,迎著金色餘暉,遙望城下那看不見盡頭的黃土地。
狂風呼呼刮過,吹得旌旗獵獵作響。
“宇文哥哥想必還記得,這鎏州城,乃是你我隨父親共同打下來的。”
宇文曜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可說,這座城池他親手打下,又親手拱手讓人,說什麼都是錯。
遠方約莫五千裏開外,就是綿城,不知道北冥淵怎麼樣了。
蘇傾城轉身下了城牆,不忍再因景傷情,宇文曜默默跟在身後,忽而聽見蘇傾城說道:“宇文哥哥被仇怨蒙蔽了雙眼,忘了自己是東越國的將軍。父親九泉之下,得知你這樣,必定無法安息。”
抬頭看時,蘇傾城已經進了屋,宇文曜孤零零愣在原地,一顆心像是被刺條纏住了一般,生疼生疼。
他心知,自己辜負了義父的栽培和養育之恩,將來也無顏去麵對他老人家,可是路是他自己選的,即便如此,他也要走下去。
隻要能守住傾城,什麼都不重要了。
自打進城以後,宇文曜對蘇傾城的看管便鬆懈了許多,不像在來的路上那樣時刻盯著,允許她在城內自由走動,給了蘇傾城逃跑的機會。
但是,城門緊閉,守衛森嚴,要想出去而不被發現,著實很難。
蘇傾城想了想,隻能從看守城門的侍衛身上下手。
於是,趁著夜深人靜時,蘇傾城偷偷潛到城門處,爬上城牆,悄無聲息地放倒了幾名守衛,然後往下扔出攀繩,準備爬-牆,一切都十分順利,然而就要動身時,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有沒有想過,你就這麼走了,跟著你來的那四個侍衛會性命不保?”
宇文曜的出現意味著逃跑是逃不成了,蘇傾城泄氣地將攀繩一扔,憤憤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也學會威脅人了?”
“有的時候,威脅比什麼都有用。”
“可是也很傷人,宇文哥哥非要傷了你我之間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