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又不是我們真正的爸爸,也會有別的事情在忙啊……”何令皺起眉,也有些賭氣起來。
寧寧扁嘴,邊走邊往後看了看。
季幕和顧遠琛正因為小草莓大哭,而駐足在原地輪流哄著他。寧寧見著羨慕,失落地低下了頭。
而接下來的幾天裏,寧寧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玩伴一樣,經常在午後去找坐在花壇處透氣的季幕一家玩耍,畢竟也才是個七歲的孩子,最是怕寂寞的年紀。
季幕時常被可愛的寧寧逗笑,也很歡迎他過來玩耍。
可在不遠處,又是一個看似普通的人用隱藏相機拍下了這一切。
其實何令和寧寧不知道的是,劉冬彥這幾天一直在拘留所中。
護士阻止了劉冬彥後,為了不給醫院增加麻煩,她及時報了警。劉冬彥的行為屬於犯罪,是何誌旬堅持說他們隻是誤會,再加上平時劉冬彥一直在醫院照顧何誌旬,是情侶關係,他才沒被定罪。
可這種行為惡劣,他被拘留了幾天。
這幾天裏,他很少吃喝,精神也不濟,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圈,有些恍惚。
劉冬彥先回了自己的公寓,發現這間公寓的門鎖已經被換了。他在門口大喊大叫,被其餘用戶投訴,小區的保安立刻將他請了出去。
劉冬彥這才發現自己的行李都被丟在門衛那裏,像是一堆破爛。
“再不拿走我要丟掉了啊!”門衛沒好氣地說,“做什麼不好,偏做小三,惡心。”
當年的侮辱再次在劉冬彥耳邊響起,都是顧黔明故意的。
劉冬彥一聲不吭地從中找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其餘很多東西他都丟進了垃圾桶。
折騰一陣後,手機好不容易充上電,亮起的屏幕上,是無數個未接電話的記錄,都是何令打來的,還有兩條信息。
[劉叔叔,父親說你走了,我很難過,都沒敢告訴寧寧,怕他哭,可我自己也忍不住想哭。你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你可不可以回來看看我,見一麵就好了,我就是想和你道個別。求你了,劉叔叔,我舍不得你。]
下一條:[父親說我們沒什麼錢了,換了個便宜的地方住,這是新家的地址。]
劉冬彥本是滿心的憎恨與絕望,在看到這條長長的信息之後,一下子淚流滿麵。
“我還有何令,何令不會不管我……他不會……”他自言自語,不斷地安慰自己。
可何令也才十六歲而已,他們以後要怎麼活?
劉冬彥越想越痛苦,他蹲在地上,一雙手**頭發中,緊緊地拽著。頭皮上刺痛的感覺令他清醒幾分,卻又無法走出這個困境。
他心裏對何誌旬的恨意複雜,巴不得撕碎了他,可一想到無辜的何令,他又覺得慶幸起來。孩子的感情是最真切的,隻有孩子不會背叛他!
他也恨顧黔明,為了報複他,顧黔明居然這樣挖開他的心。
劉冬彥戰栗著,抹著淚,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今年49歲,從未好好工作過,也沒有一技之長,脫離了顧黔明的經濟支援後,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他也終於明白過來,如今他的處境,就是顧黔明最想要的結果。
…………
忽然,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了劉冬彥的麵前。
來人叼著一支煙,輕輕地蹲身,把煙頭碾在地麵上,灼出一個黑印。他拉下了自己的墨鏡,用一口不算太流利的C國語言說:“劉先生。”
劉冬彥警惕地起身後退,卻再次被攔住了。
對方拿出幾張何令和寧寧的照片,畫麵上,他們正在一個花壇處,圍著一輛嬰兒床,看上去很快樂。
劉冬彥反射性地罵道:“你是顧黔明的人?!”
“當然不是,是我的雇主想讓劉先生幫個忙。”他指了指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小忙而已,事成之後,我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話罷,轎車的車窗半落下,裏麵的季沐正不耐煩地等著劉冬彥這條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