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先後進門,舒常在後麵悄聲對管家吩咐道:“快快命人去重新操辦酒席,不可怠慢。”管家應聲急步向廚房趕去。
舒常接待三人到了客廳,便有一個美豔華貴的婦人出來見禮。
“拙荊馬佳氏。”舒常笑著介紹。
婦人與劄裕泰、塔古爾一一見禮,走到烏蘭沁身邊時並不見禮,隻是上下打量了烏蘭沁一翻後,笑著說道:“妹妹便是富察家的小姐了吧,長得還真是標致呢。”
烏蘭沁早就看到她眼底對自己的不屑,便也對這婦人沒什麼好感,隻是笑笑,並未同婦人答話。
不多時,管家便來請示開宴。隻見馬佳氏笑著站起來,拉起烏蘭沁的手對劄裕泰和塔古爾說道:“眾位爺快去用膳吧,想必酒已溫熱,冷了不好吃,妾身已命人打掃了兩間上房,二位爺盡管安心。”
說罷,轉頭對著烏蘭沁十分可親地笑道:“妹妹也快隨我來吧,咱們女眷單獨用膳,妹妹的房間我早已讓人打掃出來了,我們幾個姐妹從早上就眼巴巴地盼著同妹妹一敘呢。”
烏蘭沁心裏真的是煩透了這個女人,一口一個妹妹,當她是舒常未過門的小妾啊。
這猜測還真就對了,在馬佳氏和舒常那幾個姨娘的眼中,她一個未過門的庶出女兒被遠遠地扔進她們府內,就是富察家為了結交她們爺送來的小妾。
馬佳氏拉著烏蘭沁推開房門的時候,圍在飯桌的三個女人立即站了起來,對馬佳氏福身行禮道:“福晉安。”
馬佳氏笑得花枝亂顫,拉著烏蘭沁在主位上坐下後,笑著道:“自家的姐妹拘束什麼,快快坐下。今日咱們家來了個漂亮的妹妹,我給大家介紹介紹。”
說罷,笑對著烏蘭沁用手指著左手邊一個麵若桃花,眉目含情的女人說道:“這個是白姨娘,叫做桃花,最會彈琴唱曲了,改日,我讓妹妹聽聽。”
白桃花聽了馬佳氏貶低自己的話,十分生氣,卻不敢發作,對著烏蘭沁狠狠地剜了一眼。
烏蘭沁心裏也想狠狠地剜個丫的十眼八眼,但是卻明白此時不明狀況,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於是沒有說話,保持著她一貫的淡笑。
馬佳氏看了看烏蘭沁,見她沒有發作,便又笑容可掬地指著右手邊一個身穿淺灰色衣衫的女子道:“這個是雲珂,是我姨娘生的女兒,與我一同嫁過來的。她呀以前也是穿紅著綠的,不知道這兩年怎麼了,十分素淨了起來,每日就躲在閨房裏刺繡種花的。”
烏蘭沁與雲珂視線相對,皆是淡淡一笑,微微點頭。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被嫡出的姐姐欺壓的庶出妹妹,烏蘭沁心裏腹誹,馬佳氏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馬佳氏又指著對麵坐著的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還略顯稚嫩的女孩說道:“這個呀,是豆蔻,前兩個月剛入府的,爺十分喜愛。就是她呀不記得自己的姓氏,爺給賜了個方氏。”
“爺說,這是豆蔻芳華的意思。”豆蔻一臉的高傲,眉間眼裏都盡是被寵愛的得意。
豆蔻從小就被賣到青樓,不記得自己曾是什麼姓氏,雖說小小年紀,卻早已對男女之事通透。
馬佳氏狠狠地剜了豆蔻一眼,立即又換上和顏悅色的笑容看著烏蘭沁。
烏蘭沁不明所以,這一桌的酒菜,人也介紹完了,不開飯看她幹什麼。
“庶出就是庶出,不懂規矩。”白桃花看了一眼烏蘭沁,又看了一眼雲珂。
“妹妹,雖說你年紀不是最小,但是你也是最晚到府裏的,敬酒也不委屈你吧。”白桃花陰陽怪氣地對著烏蘭沁說完,諂媚地看了看馬佳氏,馬佳氏很是受用。
烏蘭沁一聽,立即火冒三丈,丫的,真當她送上門來當小妾了。
“敬酒?夫人是主我是客,哪有客人一上來喧賓奪主敬酒的呢。”烏蘭沁忍著怒氣,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馬佳氏一臉的怒氣,卻無話可說。
“你還真以為讓你來這兒享小姐的清福麼?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住到我們府裏,明擺著是你富察家不要你,你還裝什麼清高?”白桃花尖細著嗓音嘲諷地對著烏蘭沁說道。
烏蘭沁是真的火了,她看了眼馬佳氏,冷笑著看著白桃花道:“你說什麼?清高?”
說罷,舉起酒杯朝白桃花的臉上就潑了過去,把空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座上的女人同時一驚,看向烏蘭沁。馬佳氏眯著眼睛,雲珂想開口看了馬佳氏一眼終於什麼也沒說,豆蔻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白桃花一怔,立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小蹄子,剛來就敢撒潑,看我不破了你的相。。”
說完,舉起酒杯對準烏蘭沁的額頭就要扔過來。
酒杯還未出手,隻聽‘啪’,白桃花被一個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