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佳氏含淚訴衷情以後,烏蘭沁倒是對她沒有什麼芥蒂了,馬佳氏也是待她十分親厚。
烏蘭沁過得倒是也算愜意,就是府內女眷出門很不方便,劄裕泰兩人也不便常來找她。所以烏蘭沁一日中倒有小半日都是同馬佳氏在一起談天說地。
百無聊賴,烏蘭沁又想到了和碩和恪公主,‘詩詞高絕,善箏樂,能騎射’。詩詞不是一時間便可以學會的,需要的是時間的侵潤,況且她自覺肚中還是能背出上百首詩詞的。於是苦思冥想如何可以把古箏和騎馬給學會了。
已經入冬了,貴州是南方之州,四季溫差不大,隻是近日冷風嗖嗖讓人體味到了冬的降臨。
聽聞劄裕泰已經回京,塔古爾也被福康安派人接走了。烏蘭沁也沒有什麼外出的理由了,每日就是想著如何學習樂理和騎射。
“妹妹這裏好生清閑,我沒有打擾吧。”馬佳氏一進門,隨侍的大丫頭雅娟便幫她退去織金雕花的單層披風。
烏蘭沁從軟榻上直起身,笑對著馬佳氏道:“姐姐要掌管一家事宜,自是要費精力。我每日卻是清閑的很。”
馬佳氏笑著走過來坐下,兩人握住手。烏蘭沁突然轉了轉眼珠,笑著道:“妹妹閑來無事,想勞煩姐姐一件事。”
馬佳氏寵溺地拍拍烏蘭沁的手,笑著說道:“妹妹盡管說來聽聽。”
烏蘭沁略有所思地道:“閑來無事,我又不出府,我哥哥給我的那幾錠碎銀子都快長出毛來了。我想和姐姐商量下,自己出錢請兩個先生來學些東西。”
馬佳氏點了一下烏蘭沁的頭,含笑道:“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烏蘭沁撓撓頭,傻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最近突然對古箏和騎射很是感興趣。”
馬佳氏一聽,掩嘴笑道:“自與妹妹相處,常感妹妹大有與閨閣女人不同之處。我之前問過妹妹可要學針織女紅,妹妹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騎射乃是男子之能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學得?”
馬佳氏看到烏蘭沁嘟著嘴癱軟下身子,眉間一縷愁怨一閃而過,繼續笑著說道:“不過你這丫頭確是好運,該準備年下事宜了,爺前幾日才讓我請了一班樂師,說是要開始排練年關的鼓樂了。昨兒樂師剛到的。”
馬佳氏看到烏蘭沁眼光閃閃滿懷希冀的看著自己,抬手掩唇剛要開口,便聽到門外侍女來報,婁管家有事相商。
馬佳氏站起身,看著烏蘭沁可憐巴巴的樣子,笑著走了出去。
在門口微一停留,回過頭笑道:“更巧的是,還真有個女樂師,明日你準備著開課吧。”便搖曳生姿,淺笑而去。
烏蘭沁十分開心,拉了石瑤問怎麼慶祝。
石瑤笑得臉蛋紅撲撲地,歡喜地道:“小姐真是小孩兒的心性,小姐自到府裏變得和小貓一樣得懶惰,平時隻是去福晉屋裏坐坐。我聽說花園裏的臘梅花都開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石瑤準備了一個小暖爐,主仆二人就跑去園子裏看臘梅花了。
淡淡的或粉或黃色的花開滿了整個小園子,有重瓣花心黃色的素心臘梅,也有單瓣花心紅色的狗心臘梅,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在時而呼嘯的冷風之中卻更顯的嬌豔獨特。靠近臘梅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給人一種寧靜悠遠的感覺。
烏蘭沁敞開手臂,閉上眼擁抱著許久未接觸到的自然氣息。望天看地,心內滿滿的自由。她在花樹間跳躍,信步遊走,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