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沁剛逃到馬廄,眼見出府上山的角門近在眼前,便聽到舒常陰惻惻的聲音在背後想起,頓時如中冷箭,急忙回身。
“還沒有過上元節,姑娘這是急著到哪裏?”舒常看到烏蘭沁有些發白的臉色,又冷笑著問了一遍。
烏蘭沁雙手握緊背上包袱斜跨在胸前的帶子,有些發抖,卻強自鎮定地回道:“大人放我出府,之前的事我便當從未發生過,如何?”
舒常一聽,立即笑彎了腰,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聽的笑話一樣。半晌才捂著笑疼的肚子嘲弄地說道:“哦?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同我談條件?”
烏蘭沁的手指緊緊地扣入手心,她的確沒有什麼談判的資本,但是她今天非要拚一拚不可。
烏蘭沁握了握包袱,向著角門移動了兩步,周圍的小廝便靠近兩步。
“我今日同總督大人射獵,當真還沒過癮,姑娘這是想讓我盡興啊?!”舒常懶洋洋地坐到婁管家剛送來的椅子上,把玩著手裏的弓箭,玩味十足地對烏蘭沁說著。
“大人何必非要將我趕上絕路?”烏蘭沁心裏覺得今日必死無疑了,苦笑著問道。
“送上門的肥肉卻要飛走,要是姑娘,姑娘心情如何?”舒常依舊眯著眼睛,狡黠而慵懶。
“不是我的,我自不會強留。”烏蘭沁努力地說服著。
“送上門的怎麼會不是我的?我認定了的就是我的!”舒常側頭看了一眼婁管家重新裝滿箭矢遞過來的箭囊。
烏蘭沁閉上眼睛,努力平複心內的恐懼,卻如夢幻一般聽到石瑤的一聲呼喊。烏蘭沁猛地睜眼,隻見石瑤懷內抱著一個婦人策馬而來。
沒有準備,沒有思考,烏蘭沁本能地握著石瑤弓身伸過來的左手,借著慣性一躍上馬。
來的突然,舒常及眾小廝還沒有過多的反應,隻見一騎棗紅馬從眼前衝散眾人疾馳而過,刹時間穿過角門向山上奔去。
等眾人定睛,哪裏還有烏蘭沁及馬匹的影子!
舒常十分惱怒地從椅子上彈起,立即幾個箭步到馬廄裏跨上他的坐騎當先追隨烏蘭沁等人而來,眾小廝也在馬後緊緊跟隨著奔跑起來。
起初山勢還較平坦,但是石瑤不敢停下,依舊拚了命的策馬是,但是舒常在後麵的叫嚷聲還是越來越近,隻聽一支羽箭在黑夜的風聲中朝著烏蘭沁的背心呼嘯而來。
“箏。。。”羽箭正好射在包袱上,裏麵的古箏被撞擊著發出錚錚之音。
路上石子漸漸地多了起來,兩人沒有時間說話,石瑤更加拚命地策馬才勉強同舒常又拉開了一小段距離。烏蘭沁隻是更緊地握住石瑤的衣角。
突然,棗紅馬一足未穩,一個仰起,烏蘭沁就像被甩出去的小雞仔一樣向地麵甩去。
石瑤一急,急忙左手單手控韁繩,右手從背後伸來抓住了烏蘭沁的衣袖。烏蘭沁費力地重新坐回馬上。
可是烏蘭沁剛剛坐穩,就見石瑤懷裏的婦人倒栽蔥一般栽下了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