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碰一下會死嗎
燕昭見了鬼似的看著那不斷往外冒的血珠子,心想偶像也太純潔了吧。就這麼不痛不癢無傷大雅的一句話,都能讓她削到手啊。
伴著俞晚一聲驚呼,燕昭剛想上前問問怎麼樣,就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撞的往旁邊踉蹌了下,她剛站穩就看到了顧珩臉上不加掩飾的著急和心疼。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找護士要碘酒和紗布!”
被顧珩滿是怒氣的吼聲震的抖了抖,燕昭瞬間回過神來,她毫不懷疑再遲疑一秒就要被碎屍萬段,趕緊撒腳丫子跑出去喊人。
手指的血管在兩側,顧珩捏著葉殊左手食指底部的兩側,將她受傷的手舉過了心髒位置。
葉殊掙了兩下,沒掙開。
“動什麼!我碰一下會死嗎?”顧珩語氣不善。
“你吼什麼!”葉殊咬著下唇抬頭看他緊繃的臉,“還有,你吼她做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錯牽連別人。
“嗬,”顧珩嗤笑,“她不說讓你浮想聯翩的話,你會失神削到手指嗎?削這麼深你自己不疼是吧?”
明明最怕疼的一個人。
“並沒有浮想聯翩。”
顧珩毫不客氣的戳穿她,“鬼才信你,臉紅成這樣,你敢說沒有?不就是我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嗎。”
葉殊臉紅到氣結,明知道自己不該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可就忍不住懟他一句,“聽你說過的也不止我一個人吧,顧先生如此駕輕就熟。”
看著葉殊紅到滴血的耳尖,顧珩的心情瞬間好到爆,“就對你一個人說過。”
聲音低沉,認真。
葉殊詫異的抬頭,看著他誌得意滿的樣子,又瞬間低下頭去。
也對,憑著顧珩的樣貌和如今的地位,多的是洗幹淨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還用得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那麼一句嗎。
顧珩要是知道此刻她腦子裏想的是這些,隻怕掐死她的念頭都有了。
俞晚仿佛被人點了啞穴,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心裏臥了個大槽。她覺得自己這會不應該在床上,而應該在床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擋不住她兒子和前兒媳說騷話啊。
不過,兩個人到底有沒有點自覺,知不知道這麼火辣勁爆的對話隻適合藏在閨房裏悄悄說,而不是當著她這個親媽和前婆婆的麵啊。
家境優渥、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土豆和紅薯都分不清的燕昭出去了幾分鍾還沒回來,明明出門隨處就能見到護士要來止血的東西,她愣是眼睛瞎到了太平洋一個都沒找到。
葉殊的傷口切的有些深,加上手被舉起,指尖冒出的血順著手背滴到了她左手手腕戴著的名貴手表上。
顧珩看了眼低頭不語卻眉頭緊皺的葉殊,眸色加深,伸手將她的手表摘了下來。
兩道橫線和星星瓶交錯的紋身,一如十年前剛紋上那般,讓他的心漏跳了兩拍。
“你幹什麼?”葉殊不悅的去搶自己的手表,卻被顧珩輕鬆躲過。
“別動,”手指還在滴血,鮮紅的血液將五彩斑斕的小星星瓶染成紅色,顧珩摩挲了兩下,貼近她的耳邊問她,“為什麼沒洗掉?”
葉殊離他遠了一些,避開他灼熱的呼吸,聽他如此問,朝著他的右手看去,那裏同樣有一塊手表,也同樣覆蓋了一些東西,葉殊不動聲色,聲音清冷,“你洗掉了?”
“沒有。”明知故問。
“為什麼?”
顧珩被噎了一下,“是我在問你。”
“我沒義務必須回答你的問題。”
怕她兒子倔脾氣上來不善罷甘休,本來就快縮到床底的俞晚適時開口,“燕昭還不回來,別是被人擄走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俞晚話音剛消,燕昭就推著手捧托盤的護士進了來。
燕昭眼光精準,仁安醫院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護士她不找,偏偏挑了個剛到醫院實習兩天的小護士。
護士一看病房中的三個大明星,瞬間哆嗦了下腿肚子,手都不太好使,托盤放到床頭櫃上發出劈啪的動靜。
顧珩皺了皺眉,瞪了燕昭一眼,還是將葉殊扶坐在凳子上。
被瞪的遍體生寒,燕昭趕緊低頭關心偶像的傷勢,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她到底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能讓偶像對自己的指腹下這樣的狠手。
小護士正抖著拿棉簽蘸雙氧水,燕昭擔心的問了句,“護士小姐姐,傷口這麼深,需不需要打針呐?”
不知為何,燕昭覺得自己問了再正常不過的問題,不就是問一句需不需要打破傷風針嗎,怎麼就看到顧珩不自然的將視線移往別處,而偶像更是耳朵連著脖子都紅了個徹底,就像剛煮熟的蝦米。
燕昭不明所以,狐疑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天真的又問了一遍,“不能提打針呐?”
這下/身邊的兩個人更是尷尬到突破天際了。
“行了你閉嘴吧。”
燕昭明顯被自家老板吼習慣了,也沒糾結他語氣不善,一看護士在幫偶像清洗手背和手腕處的血跡,瞬間被紋身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