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文臣不過跑出三丈之數,一柄畫戟便是橫飛而來。
直接將其釘在了大殿的地板之上。
隻是幾息掙紮,便再沒了動靜。
“未經王命,擅離大殿者,死!”
呂方龍行虎步,眼眸之中,凶光炸裂。
渾厚嗓音,震懾人心。
再看奚政。
不論是嶄新龍袍王冠,還是那稚嫩小臉,都已是覆上鮮紅血液。
那龍袍胸口的龍頭,在鮮血的映襯之下,更顯猙獰,栩栩如生。
隨意用袖口擦去臉上血跡,奚政拖劍而行。
至於王座,直直坐下。
手中人皇側靠王座。
劍身之上,仍有未幹血跡。
“黃口小兒!該死!”
然,武臣之中,有一高大男子突兀起身。
手持匕首,朝著王座奔襲而來。
那是大將軍舊部,同先前身死文官乃是同胞兄弟。
奚政不慌不懼,眼神冷漠,正襟危坐。
隻見呂方奔走大殿之上,一把拔出深入地麵的畫戟。
朝著那刺襲武臣一戟拍下,正中其後背。
噗!
隻是一戟,那武臣便是口鼻噴血。
噗!
再一戟,破其頭顱。
頓時黃白四射!
於此,大殿之上再多一具冰冷屍體。
再看奚政,仍是正襟危坐,麵無懼色。
實則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在強忍,他要證明給聖祖看。
他能振新大漢!
他配當大漢的王!
奚舟對自己小孫兒的反應也是頗為滿意。
他知道,這小孫兒是在強忍。
但那也足夠,至少相對昨晚,已是成長不少。
“爾等,還有誰主張南遷?”
片刻,奚政緩緩開口。
殿上群臣聞聽此言,無不瑟瑟發抖,冷汗直流。
此等雷霆手段,還有誰敢多言。
說錯一字,便就是掉腦袋的活計。
“既無人說話,那便輪到孤了。”
“今是我大漢最為危難之際,每一個大漢人都需獻出一份力量。”
“關於甄氏一族,大將軍舊部,結黨營私一事。”
“孤也已有所決斷。”
“凡有罪之人,皆補充邊軍,即刻啟程。”
“這,便是爾等,唯一活路。”
“是生是死,邊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途中若有反抗,逃逸者。”
“滿門抄斬!”
奚政起身,手中無劍,隻在大殿來回踱步。
“鹹州,乃是大漢最後的喘息之地。”
“若是連如此彈丸地界都守不住。”
“大漢,談何振興?”
“就靠你們這般,結黨營私?”
“那隻會將祖宗留給我等最後的這點產業。”
“統統敗光!”
奚政大袖一揮,擲地有聲。
奚舟盤坐在郭盛肩頭,越看自己這小孫兒是越順眼。
甚至是臉上都是不禁掛起了微笑。
若是一直如此,他這國運之神便也就有盼頭了。
大殿上,奚政仍是慷慨說道。
“如今烏桓胡虜大軍扣關,我等要上下一心,舉國禦敵。”
“而不是想著如何保全己身。”
“無論是誰主我大漢沉浮!”
“我大漢土地仍是一寸不讓!”
“祖宗基業,不能傾倒於我輩手中。”
聽到這裏,已有不少原本跪伏在地的臣子,緩緩抬起了頭。
他們之中,有文有武。
都是眼含炙熱之色,看著那一道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的稚嫩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