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操站到奚政麵前的時候,說不出的狼狽。
身上的武士服已經斷了一隻袖子,其他地方也像是被掛開一般,成了一條條的碎布。
瀝青和傷口被凝固的血液覆蓋,臉上亦是多了幾道劃痕,如同在火盆裏被黑炭洗了一遍。
那漂亮而又濃密的大胡子,也被割掉一半,上邊沾著一些黃泥,可見此戰之風險。
曹操心裏亦是一陣後怕。
那王申之一路追著他砍,若非有那些縣兵擋著,給了錦衣衛突破的時間,恐怕他便留在了那道觀。
在從道觀突圍後,錦衣衛兄弟也隻剩下十幾人。
街上已經產生了民亂,這些百姓如同失去了神智一般,見人就殺。
支縣城裏已經亂成一鍋粥,曹操還是想到了尚在縣衙的縣令等人,便想去帶他們一同出城。
結果人還沒到縣衙,就被那提著刀的王申之追了上來。
無奈之下,顧不得縣衙官員的性命,曹操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逃跑。
在一路磕磕碰碰後,這才找到了一匹快馬,一路逃回了漢郡。
看著曹操這副狼狽模樣,奚政胸口起伏,眼中的凝霜能夠看出他到底有多氣氛。
“天一教。”
這個天一教,曹操或許並不知曉,可作為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奚政對此熟悉得很。
天一教是八十年前那場宗教起義的殘餘,本來在大漢朝廷的鎮壓下,差點煙消雲散。
然而在此時大漢另生變故,並群雄並起,這些餘孽得以苟存。
在當時,天一教並不受待見,在天下諸侯都是絕對禁止的對象。
就在五十年前,人人喊打的天一教,忽然被一些諸侯所接納,如今甚至還發展成了一些國家的國教。
這天一教,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然後掀起動亂,顛覆所在的國家。
一直以來,天一教的活動範圍,都僅限於江淮一帶,沒想到竟然把手伸到了鹹州。
既然漢國都出現了天一教,那麼其他三國也在所難免。
奚政沒有怪罪曹操任務失敗,那種情況之下,除非曹操有呂布這般猛士在身側,否則難以回天。
畢竟就一個王申之,便是百人敵的存在。
在讓曹操下去後,奚政正準備去內閣,支縣那邊的最新消息也傳來了。
天一教蠱惑百姓暴動,支縣自縣令及以下全數被害!
支縣縣城,也完全落入了天一教手中!
這消息傳來,朝野震動,奚政更是震怒不已!
“讓楊再興的陷陣營,鎮壓暴亂!”
“凡天一教眾,從此暴亂者,當盡數格殺!”
君王一怒,如天雷轟頂!
……
楊再興在接到這個命令後,便立馬率軍前往支縣。
支縣的暴動,令他也很震驚。
如今大漢國泰民安,更有大量的賑濟糧安撫百姓,官場清明,一派政通人和的氣象。
接連的外戰勝利,也讓漢國人認同感十足。
幾乎每一個漢國人,都以自己的身份而自豪。
這一點,從他麾下的將士們身上便能看得出來。
作為大漢將士,作為聖君的士兵,是無上的榮耀!
整個漢國上下,每一個人都充滿著這種自豪感。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百姓又怎會暴動?
也難怪聖君大怒,命令自己一個不留!
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那還有什麼好留的?
當楊再興來到支縣城外,看到那些入了天一教的百姓過後,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因為他看到了這些百姓,臉色皆有些蒼白,其雙目無神,仿佛行屍走肉一般。
“這些百姓,這是怎麼了?”
在楊再興疑惑之際,支縣的城門忽然打開,從裏邊湧出上千人。
這些依然是百姓,手裏都拿著木棒等武器,看上去盡是雜牌。
“他們,像是被控製了心智。”
再觀察了一會兒後,一個幢主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