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兄!”
勞三思走了過來,神色低落,沉浸在師傅的死亡當中。沒有了沈會仙初見時的老實中帶著狡黠。
沈會仙沒有安慰他,隻是點點頭,看向天穹之上那劍型虛影,對勞三思說道:
“天上金仙劍意需要個把月才會消失,在此之前妖魔無法靠近,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也沒有能幫得到的地方,我就先走一步吧!”
沈會仙極為不喜歡這樣的場麵,說完便運轉劍氣,人劍合一遁向遠處,消失在天際。
“妖魔……!”
勞三思看著沈會仙離開的背影,拳頭忽然緊握,想到妖魔,恨意從心底不可抑製的冒出。
明月散發點點光耀,照亮黑暗的大地,某處山崖之上,怪石嶙峋,山風由下而上發出嗚嗚鬼哭之聲。
沈會仙白衣飄飄倚著一顆怪鬆樹幹,左臂枕著頭,雙目透過樹葉望著明月。
他並沒有因為劉江峰的死亡而黯然,因為對於生死他已經經曆太多,早已經麻木了生離死別。
“嗷嗚……!!!”
遠處森林,狼嘯聲連綿不絕,正是赤月狼族的妖兵對月長嘯。
這並沒有引起沈會仙的興趣,如今的他隻想躺著,靜靜體悟著難得的寂寞蝕骨。
“這樣的好風光,不覺得少了壺酒助興嗎?”
許久,沈會仙淡淡的回道:“一路上跟著我,既然之前沒有露麵,何必打擾了我賞月呢?”
一襲黑衣,身形挺拔,麵容俊朗剛毅的男子站著涯邊,看著明月,朗聲說道:
“我一直以為大氣運者無不是猖狂霸道,順我者昌,逆吾者亡。比我魔修也不遑多讓,今天見著,確實有些出乎預料,忍不住就出來了!”
“我也一直以為魔修無不是藏頭露尾,陰謀暗算的小人,沒想到今天遇到你這個,敢出現在我麵前,自尋死路的!”
沈會仙身形突然消失在樹幹,無數分身把整個懸崖包圍,盯著黑衣男子,緩緩道:“我不知道你是實力出眾,還是膽大妄為,既然你們敢稱我為狂魔,我又怎麼能辜負你們給我取的名號呢!!”
人魔勢不兩立,在祝繁界的經曆讓沈會仙早已經看透,妄圖與魔道和平相處,被吃幹抹淨也隻是時間問題。
“狂魔?名字不錯,別人叫我魔心,我覺得我遲早會成為別人的心魔!你認為呢?”
黑衣男子怡然不懼,淡淡的看著沈會仙,還有閑情逸致調侃著,從腰間扯下繩子,丟了個葫蘆給沈會仙,說道:“看你不錯,氣運都成劍衝霄而起,心懷殺意啊!”
啪!
沈會仙接住葫蘆,眼睛微眯。
雖然說氣運被天道掩蓋,不是尋常妖魔能夠看到的,可這魔心既然是心魔宗陽神最強者,能夠看到自己的氣運也不算奇怪,可這魔心竟然能夠分別自己的真身,這讓沈會仙真的警覺了。
“敬你!”
魔心又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對著沈會仙致敬。
沈會仙把葫蘆丟回去,道:“我對別人的酒沒興趣,尤其是你們這些魔修的!”
說著,沈會仙從須彌袋中取出一壺酒,酒壺如紅玉通透無暇,酒液傾倒而下,落入沈會仙口中。
“很好,很好!那麼之後殺你,也是痛快!”
魔心哈哈大笑,毫不在意把握著兩個葫蘆,傾倒向口中,一些酒水順著臉頰落下,濕透了衣裳。
“一樣,殺了你,我才更有成就感!”
沈會仙毫不相讓,看著桀驁不馴,囂張自得的魔心,回想商餘的話,果然名不虛傳。
“好,好,好!”
魔心非但不怒,反而連說三聲好,高興的說道:“既然你也一樣,十天之後,臨江城下,我們決一死戰如何?”
“十天?我覺得現在才是最好的時機!”
沈會仙可沒有放對方離開的想法,再談得來又如何,涉及到原則問題,快刀斬亂麻,斬草除根才是王道。
“不不不,十天之後,仙魔在場那時候才好,現在,把你打死了沒人知道,少了幾分情趣啊!”魔心搖搖手指,臉上那驕傲的神色看的人牙癢癢。
“那你就試試!!!”
萬種劍氣轟在山崖上,山崖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無從塵埃騰飛,擴散,掩蓋住了魔心的存在。
沈會仙死死鎖定魔心所在,劍氣連綿不絕,生生把山崖打的崩潰瓦解,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