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淤泥遍地的碎石路上,鞋子不染半點塵埃,一步落地便有無形的力量墊底。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邊跨越數公裏路,來到了某處營地。
這處營地被隔離,與其他地方格格不入,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哭泣聲平添了許多的緊張。
“這裏是第一批感染詛咒的人,可他們意誌比較薄弱,所以被感染後迅速惡化,有些人在白天都會被拉入詛咒當中,發狂的胡亂攻擊人,所以,我們不得不把他們隔離。並且,由懷平大師親自坐鎮這裏為他們治療。”
贏璿陪伴在沈會仙身邊,細細的敘說著,正是他們這些半瘋的患者,才讓贏璿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有效果嗎?”
“有,可效果不如詛咒惡化來的快。用了意大師的話,這裏的人太多了,詛咒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放大,他們的佛法也就成了治標不治本的手段。”
詛咒的時間不長,贏璿他們已經焦頭爛額,甚至有人提出,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放棄這一批士卒了。
冷酷,無情。
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被感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沈會仙沒有多言,他一個個的親自為那些士卒檢查,時不時的出手斬出噩夢詛咒。
被隔離在這裏的士卒,都可以說是病入膏盲,再不救治,到時候就算斬除噩夢詛咒人也瘋了。
一個,兩個,三個……
沈會仙感覺自己的偽神識被榨幹了,他的劍元在體內不斷運轉滋養陰神,每次恢複一些他便出手治愈一人。
可和那數量龐大的人比較起來,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渺小。
閻魔巫師可以肆無忌憚的播撒詛咒,不管對方死活。
沈會仙不行,他想要斬除噩夢種子就的小心翼翼,比較起來差距就拉開了。
越是治療,對於噩夢種子的特性,結構他越發的熟悉,沈會仙心中隱隱約約的產生了一種想法,但他怎麼也抓不到。
黑夜降臨前,陰了一天的天氣總於放晴,夕陽灑落了一點半點的餘暉。
沈會仙揭開帳篷,落日餘暉灑在身上,感受與身體呼應的金焰之道,他像是打通了所有關節一樣。
金焰之道。
是了,金焰之道破邪,淨化,不正是克製詛咒的力量嗎?
沈會仙醒悟過來,隨即又有新的難題出現。
金焰之道破邪,淨化是不假,可前提是凡人的命魂承受不住啊,總不能清除詛咒後,順帶把命魂也給別人清除了去吧。
“削弱,想要大規模消除詛咒,就要削弱金焰之道的力量,達到既不損靈魂,又能滅詛咒。”
這個想法產生,沈會仙報以苦笑,何其之難。
“若我是本體,依靠造化玉碟早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不,就算沒有造化玉碟,光是依靠自己的念頭,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
沈會仙苦笑一聲,把這個念頭暫時壓下,開始想著有沒有其他方法。
佛音響起,守護所有人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