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得知陳齊衝也是林紹非的人後,一連好幾天,我開始絕食,而且隻要給我打藥水紮針,我就把針管拔掉,然後手上全是針眼,血老是在流。
江楓眠勸道:“時好,你吃點東西好嗎?”
我總是拒絕他的好意,轉過身去,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每到午夜夢回,我除了失眠就是做很多噩夢。一次次被冷汗嚇醒的我,依舊對死亡感到恐懼。
如今的我生不如死。或許隻有離開,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突然我感覺手臂有什麼東西刺入,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給我注射了一管藥水,我準備大叫,他用紗布用力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睡意朦朧,睡了過去。
從來就沒有出過國的我,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國了。
B市是我曾經夢想的城市,我特別想在埃菲爾鐵塔下宣誓結婚。
當我再次醒來,我已經在B市的醫院入住。
江楓眠跟鄒立誠耍了些手段,強製把我接到了法國巴黎。
“時好,抱歉,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江楓眠終於出現了,“我一直很糾結。”
“江楓眠,要我接受治療可以,但是請你轉告鄒立誠,讓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鄒立誠三番兩次這樣幹涉我的生活,讓我覺得自己特別無能為力。
我開始配合治療,心裏的抵觸情緒漸漸消除。
但是每到夜裏,我還是會被噩夢嚇醒,還要多少回我才能擺脫陰影。
江楓眠每次都輕輕拍著我的背,給予我安慰,然後等我閉眼睡熟,他才會悄悄出去,我每次都能聽見他輕輕合上門的聲音。
F國醫生說,我的眼睛可以治療,可是現在還沒有合適的眼角膜配對,所以還需要等。
我的心中難掩失落,江楓眠按住我的手,希望給我一點安慰。
“時好,會有辦法的。”
江楓眠一路隨行,為我跑前跑後,我心裏是感動的,但是他想要的,我什麼都給不了。
在F國已經住了一個半月了,我的眼睛還是沒有任何起色,想要找到一個匹配的眼角膜,實在是太困難了。
秋天將至,我想香榭麗舍大街旁的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了吧?可惜我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我隻能感覺到氣溫在降低,漸漸變冷。
江楓眠給我披上衣服。“謝謝。”
“時好,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我除了“謝謝”兩個字,我無以為報。
兩個月後,我等到了合適的眼角膜配型。
聽到這個消息,江楓眠把我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我都快暈了。這個懷抱太讓人迷惑,我某個瞬間還以為是他是鄒立誠。
“阿眠,放我下來。”
醫生說我很幸運,這麼快就可以配型成功。
我想江楓眠肯定功不可沒:“阿眠,我想第一個看到你。”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我戴著紗布,期待著重見光明的那一天。
拆線那天,我的手一直在發抖,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別緊張,時好,你很快就能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