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是否達到38攝氏度以上。”

門外alpha的聲音太過冷漠, 像一個十足的陌生人。

梁髓之站在門內,對自己上報聯係係統的方式表示歉意,可隻是他唯一能想出逼她出現的方法, 但人真的出現了, 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聲的聲音帶著跑了兩步, 靠近。

“玫瑰,我說你, 之前在軍艦上吃的虧還不夠?差點又得挨一頓……”

這兩個字幾乎是讓人寒顫的。

梁髓之握著門把手,一門之隔, 他努力想拚湊她原來的模樣,大概是在賽車的時候, 他偷偷在休息室拍過一張照片,昏暗的光打在她臉上, 眉眼舒緩。

不過照片在手機裏, 而手機在實驗室的櫃子裏。

“趙駿翔。”她喊了男性一聲。

那邊囉嗦才停住。

蘇玫瑰低聲對旁邊的人交代了什麼,男聲有點不情願,還是道:“我就在門口等你, 你得快點, 明天派發的疫苗還沒分完……”

說著嘀咕就走了。

人一走, 梁髓之趕緊開口。

“等等……”

攥了攥手裏的毯子。

他怕晚一句,她也走了, 但說得急, 又捂著嘴咳嗽好幾聲。

“每天有藥劑藥包推送。”

“記得喝。”

隔著一扇門, 除了蘇玫瑰僵硬的聲音,梁髓之什麼表情都看不見,他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氣,還是激動於他們的重逢。

梁髓之看了一樣自己桌子上堆得高聳的藥包, 皺了皺眉。

“混著糖包,不苦。”

alpha略微啞的聲音傳來,梁髓之眉毛才緩緩舒展。

他躊蹴了一下。

“我剛醒,一會喝。”

門外又是安靜,梁髓之心裏涼涼的,盯著門發愣……

“又走了嗎?”

他低聲,裹緊身上的毯子。

時間是十一點,如果是往常,大概整個宿舍回混著不同alpha味道的信息素,因為談戀愛的omega回來了,他們身上帶著不同的標記,也帶著屬於alpha標記的侵略性氣味。

而現在,空氣中僅剩消毒水的味道。

還有安靜過分的一門之隔。

“沒走。”

門外的聲音淡淡的,可這樣的淡總能透過走廊應急燈落在灰魄色眸子的光。

聞言。

猛得抬頭,頭昏無力也緩解不少。

omega漂亮的丹狐眼到底是藏了點在p大這些年各種人身上學到的私心,他輕咳了兩聲,隻是道:“我的手機在三天前落在7號實驗樓203,麻煩你可以幫我取一下。”

門外安靜了一會。

答了一句。

“好。”

直到快十二點,梁髓之還靠著小沙發發呆,被子蜷著他,但隻蜷了一半,穿著白色的襯衫當做襯衣,腿屈起的時候大半都藏不到毯子裏,一大片百花花的皮膚很惹人注意。

但宿舍隻有他一人。

梁髓之睡不著,想了想伸手拿藥包,掛在旁邊小小的紅糖漿晃了晃。

梁髓之放下藥包,用牆上的電話打通了小溪哥手機號。

……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早餐無疑已經擺在透明隔離櫃裏。

是熱騰騰的小餛飩,很小又很精致,omega的嘴小,這種卻能一口吞一個,而且三食堂的小餛飩他一直都吃不膩,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食堂的窗口還能開得健全。

梁髓之取早餐的時候,順手就看見了餛飩旁邊的手機。

剛吞下一口小餛飩,充上電的手機爆炸似的短信蜂擁而來,一條條篩選過後,除了喬小葉就屬柏雪的未接來電最多。

他有點奇怪。

按照他不記得來說,柏雪說是他高中同學,可他明明隻上了半個學期,二柏雪又說自己轉過學……

那麼柏雪跟他應該隻是幾個月的同學關係。

柏雪咬定找他問趙駿翔的消息……說明他們兩個這些年都沒有聯係,看柏雪的性格,朋友應給很少。

那她是怎麼知道……

趙駿翔去軍隊,還是跟蘇玫瑰一起……

梁髓之突然想到了什麼,手裏的湯匙一滯。又急忙撥通小溪哥的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

西溪慵慵懶懶的:“怎麼了,剛下夜班睡著……”

梁髓之急忙問:“小溪哥,昨天晚上我問你有沒有聽說過蘇玫瑰結婚,你跟我說什麼,你還記得嗎?”

西溪靠著枕頭,撐了個腰含糊:“嗯,記得,我不是回答你說,訂婚宴之後段家就變得低調了嗎?沒過幾個月聽說全家移民到其他星球去了,估計兩人是黃了,我那個時候還幸災樂禍來著,給你發了消息,你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