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的弟子們還在處理山神蛟,空不出人手,隻有無事可做的他和個別幾個人才能前往護法身邊。
探兵看了眼陳簡,不知該怎麼處置這個“偶然路過的樵夫”,索性說道:“你也一起來。”
“啊?啥?”
陳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探兵雙手推背,身體竟突然躍起,穩當地落在一旁無人乘坐的駿馬上。
陳簡大吃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探兵。僅是這一輕推,他便意識到探兵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哎!我不會騎馬!”
“夕落平原的人不會騎馬?”探兵說著便揚起馬鞭,“別說笑了!”
“啊這……”
陳簡不安地抓住韁繩,心想情況不對就馬上跳馬。
身下的駿馬邁開四肢,陳簡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自主行動了。
我竟然會騎馬!
他很快就追上了探兵的身影。
其實,陳簡本打算上馬就一走了之,但想到探兵是武功高手,還是對他言聽計從為好。
紅色的信號煙霧在空氣中彌漫,很快就消散得看不見了,但記憶裏超群的探兵已經定位了護法所在位置,他毫不猶豫地策馬奔騰,讓陳簡不由欽佩他的自信。
“籲——”
一聲吆喝,探兵勒馬的同時越下馬背,陳簡也熟練地下馬。
“護法!”
探兵發現,護法居然在同來路不明的三名白衣武者對峙,而護法追捕的,可能是“千手毒女”的女孩,正站在白衣武者身後。
還沒等護法開口,白衣人中的一人率先識出了探兵身份,眉頭微抬道:“哦?閣下莫不是隱匿江湖多年的神童蔣昆侖?”
蔣昆侖驚訝,自己這個“神童”隻在中土略有名聲,而且那還是大概十年前的事了,現在,他早化名成肯,投入武當門下,當一名默默無聞的探兵,對方是何許人也,隻憑一眼就識出他的本麵目?
蔣昆侖不置可否,上前與護法並肩,低聲問道:“護法,對方何人?”
“不曾告訴,我在追趕那女子之時突然出現,說要帶走她。”護法捂著右臂。
“您受傷了。”
“遭右邊那人暗箭偷襲。”護法憤恨地說。
說話時,又有兩名武當弟子聞訊趕來。武當這次來此的目的是獵殺山神蛟,結果領頭的護法不見蹤影,護法親信成肯也忽然消失,前後亂了陣腳。
“護、護法!古鏡門那二人說山神蛟是他們先捕在前,說、說青苦膽是他們的!”
後來者慌張來報,見氣氛劍拔弩張,護法壓根不在意山神蛟到底歸誰處置,連忙進入警備狀態,集中精神叮囑氣息不詳的白衣三人。
“薛護法。”白衣男特意留時間讓所有人了解情況後,才開口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江湖誰不知曉,那‘千手毒女’早就死於武當掌門的生死劍下,你身為武當護法,此舉莫非是質疑張掌門所言有假?”
薛戎說道:“她與千手毒女發色相同,你等身份不明的詭徒又前來截人,無論她是不是千手毒女,都當交由武當處置!你趁我不備偷襲,如今武當弟子盡數前來,我奉勸你等交出那女子。”
即便從護法的口中聽出了威脅,但白衣人依舊麵掛笑意,讓人厭惡又生寒。
沒有存在感的陳簡偷偷在稍遠的地方觀察他們,以及那名少女。
女孩站在比較遠的地方,陳簡看不清她現在是什麼表情,無從得知她是否想同這群來路不明的白衣人離開。
雙方目前都沒有動手的意思,但氣氛已經降到極點。
此時還是初秋的傍晚,陣陣寒意卻不斷刺裂著陳簡的骨髓,他的雙腿開始麻痹。
陳簡心想:好可怕的殺氣。
“看來薛護法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白衣人語氣依舊平直,但置身事外的陳簡感受到一絲不同。他感覺,白衣人好像有些焦急。
“這個女孩,我們一定要帶走;而武當,沒有理由帶她走。”
隨著說出的字增加,陳簡已經確定,白衣人確實著急了。
陳簡從沒意識到自己竟如此察言觀色。他現在不會知道,能擁有如此敏銳的感知能力,全拜身體原主人所賜。
白衣人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但他們獨獨忘記考慮古鏡門那順道而來的二人。
正當白衣人準備再開口時,一聲清冽的勒馬聲打破僵持。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到聲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