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正吐得昏天暗地,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衣服上似乎還帶著那人的體溫,暖暖的,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把胃裏的東西都吐掉了,田欣終於好受了一些。
她酒量好,除了胃難受的厲害,其實並沒有大醉。
這酒量也是她練出來的,一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道喝了多少。
嗬嗬,要不是酒量好,她又怎麼躲得過那些臭男人的髒手?
今天也是一樣,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建材供應商說什麼隻要陪他們喝過癮,所有的材料就免費。
呸,難道她田欣看不出來他們的意圖?
酒桌上一杯接一杯的灌她,還不是想把她灌醉然後好去開房?
以前的田欣說不定忍忍就答應了,畢竟她要擴建十間廠子,不僅需要地還需要很多很多材料,那都是錢呢。
現在,看見那些人的嘴臉,她不知就怎麼的越來越惡心,惡心到最後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當一個胖子的鹹豬手搭上她膝蓋的時候,田欣甩手就是一巴掌,那個男人被她打懵了。
接著,她一杯酒潑那人臉上去了。
“怎麼,你們想睡我?”田欣環視眾人一圈,幹脆把話擺在了明麵上來。
她滿臉嫌惡,說出的話也越來越惡毒。
那時的她是從未有過的任性,就好像再也無需忍耐,情愫就像岩漿一樣徹底爆發:“你們身上的水泥洗幹淨了嗎就想睡我?你們知道我這身子多值錢嗎你們就想睡我?你們以為就憑幾車水泥幾車磚頭就想睡我?你們真當老娘是出來賣的啊?他媽的,一群王八蛋!老娘的臉上是不是就刻著‘女表子’兩個字?你們這些臭男人他媽見一個就想睡我見一個就想睡我,老娘有那麼賤嗎?”
飯桌上的男人們麵麵相覷,都很尷尬。
有些人就是這麼虛偽,以為有些話不說出來他的惡心就沒有看得見聞得著。
其實,偷的那那些人和光明正大賣的又有什麼區別?
田欣見過那些站街女。
她們有的化著很濃的妝,穿的很暴露。有的就跟街上的甲乙丙丁,很樸實。
但是,隻要她們往那些小河邊一站,誰都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
田欣以前對她們不屑一顧,那些站街女的對象一般是色老頭,惡心不說有多少錢?何必自甘下賤?
其實現在想想,她跟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
還不都是賣的?
隻不過她們賣的便宜,她賣的貴一些。
但是,人家敢往街邊上站,她和她那些客戶呢,遮遮掩掩,幹的還不是一樣的事?
田欣不僅惡心自己,也惡心飯桌上的男人。
她伸出纖纖十指,捏住被她潑酒那人的下巴,輕蔑道:“你有老婆吧?有兒女吧?你的老婆兒女知道你亂搞嗎?”
“瘋婆子!”那人一把推開她,氣呼呼的走了。
飯局不歡而散。
田欣當真就跟瘋婆子一樣,她掀翻了桌子,氣得大罵:“你們要搞清楚,是老娘給你們錢賺,居然還想睡老娘,老娘有的是錢,不需要賣,再也不要賣了,不賣……王八蛋!”
然後鬼使神差了,她就跑到這條街上了。
這條街離五院最多兩百米,她卻不敢再向前,幹脆跑進一間酒吧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