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寇心領神會,不過還未來得及開口,江左卻是先一步看出端倪,也是知情識趣。“既然是故人,那沐小姐一定和他有許多話說,在下朝中還有其他雜事需得處理,便告辭了。”
說罷,不等挽留,便是退了出去,還非常貼心地將門關上。
沐嬌手指停在唇上,示意嚴恪和仲寇先不要說話,豎著耳朵聽了會,確定江左已經離開後,這才小聲嘀咕道。“江左挺上道的,不但走得幹脆,也沒有偷聽的打算,我對他算是改觀了。”
“他能帶嚴恪來見你,自然已經細細查過嚴恪的身份,還有和你的交集之類,大概也能猜到我們等會所聊,不過是些家長裏短的瑣碎事情,偷聽本就沒有什麼裨益。何況我習武之人,耳朵靈敏,倘若被發現偷聽,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倒不如做得大方一些,就這麼幹脆走了,還能賣個人情給你我。”
仲寇點破江左的那點小心思,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安排,都有自己的心機和安排。
沐嬌自愧弗如,她和江左相比,的確差了很多。
嚴恪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對仲寇評價江左的言語不置可否。
確定外麵沒人偷聽之後,沐嬌鬆了口氣,一邊招呼嚴恪坐下,一邊問詢他為什麼又出現在了京郊。
“我一直便在京郊附近兜售竹紙,生意還算不錯。聽說京郊地動,擔心你們,便從外地趕了過來。順便,這邊還有一位非常特別的人,我是不得不見。”
“是嗎?”沐嬌眨了眨眼睛,來了興致。卻見仲寇不懷好意地盯著嚴恪。
“別誤會,不是阿嬌。” 見仲寇表情微恙,似有些不大高興,嚴恪連忙補充道。“我以前的確對她有過想法,不過也僅僅是以前。那時都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了。”
他說得豁達,還有無奈地輕輕聳肩,繼而又再補充道。“我和她之間,還是維係現在這樣的關係。有朋自遠方來,偶爾見上一麵兩麵便好,關係也能再純粹一些。”
“我也沒有誤會。”仲寇淡淡說了句,不過挪動椅子,離沐嬌更近了些。
“所以,你要見的人,到底是誰?”沐嬌對嚴恪接下來的話更感興趣了,隱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嚴恪搖頭,不過衝著沐嬌輕輕勾了勾手指頭,聲音壓得更低。“這才是,我今天赴約過來的主要目的。”
他並沒有立刻開口,不過起身去到門邊,將門打開四下環顧,確定外麵沒有人之後,才是踱步回來。
這麼一來,更是吊起了沐嬌滿滿的胃口。
更好奇了。
“我說的這人,你們也認識。”嚴恪並沒有直接說明,而是先賣起了關子,確定沐嬌和仲寇的注意力都停在自己身上,這才接著往下說。“紅紙的確是我售賣,但是我不負責生產。以前阿嬌在枯葉郡時,雖然和我一起做竹紙的生意,但從來也是她負責生產,我負責銷售。”
“我能做一般的竹紙,但要說做紅紙,我不行。”
嚴恪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