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者點頭，顫顫巍巍地接著說。“我跟了他大概四十餘年，記得他的模樣，別說是死了，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這具屍體，老夫非常確定，就是岑安的。”
老者言之鑿鑿，十分確定。
“老人家，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真是謝謝了。”仲寇並不著急表明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不過向老者表達謝意，讓衙役帶著他離開。老者點頭，不過回頭看了眼岑安的屍體，眼眸複雜。
“他真是岑安府上的舊仆？”岑安入獄後，所有的財產盡數上繳，岑府也是一下散了，也散了所有的家仆，仲寇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是的。”一身著官服的男人走了過來，簡單自我介紹後說明情況，“俊武皇子，在下是監獄的獄卒，岑安什麼模樣，多少有些印象。至於剛才那位老人，之前曾來探望過岑安。我和他，都是發現了岑安屍體後，過來協助配合調查的。”
“原來如此。”仲寇點頭，男人獄卒的身份一查便知，也不用在這麼明顯的問題上撒謊，有了他也可以佐證剛才老者的身份，進而確定眼前這具屍體就是岑安。
仲寇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岑安身上的傷口。雖然屍體散發著惡臭，不過渾然不察。蔡永平亦是站在一旁，將剛才仵作檢查的結果向仲寇說明，“屍體是今早發現的，不過確定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天夜裏，三更前後。”
仲寇點頭，真是月黑風高好殺人。
蔡永平接著往下說。“京郊地動之後，城裏便是戒嚴，到了晚上都會封閉城門，所有人嚴禁進出。也會有專人把守，昨夜並未有異動，所以應該入夜前便去了城外，待天亮後才回來。”
仲寇點頭，雖然沒有提出疑惑，不過亦沒有完全相信，隻是輕緩點頭，表明蔡永平剛才所說，自己都聽進去了。
他蹲著身子，將屍體又排查了一遍。
沐嬌眉頭緊鎖地看著仲寇，聞著惡臭不大適應，不過到底沒有離開。
“沐小姐，不如我們去那邊，等俊武皇子完了，我再通知你過來？”蔡永平好心建議，也知道沐嬌女兒家，定然受不了這樣的味道。
沐嬌看了眼仲寇，又看了眼那具正在散發著惡臭的屍體。
不過婉言拒絕了蔡永平的提議，“我……我就站在這裏吧。”
她想和仲寇站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
“這……”蔡永平麵露為難，仲寇卻是緩緩站了起來，又是看了眼沐嬌，“走吧，我們去那邊。等會讓仵作再過來一趟，好好認真查查，既然這具屍體才是岑安，牢獄之中的那具便要重新查查。”
“可是……”蔡永平麵露為難，卻隻能老老實實交代，“大火過後，屍體本就損毀嚴重，在確定身份之後，便埋在亂葬崗了……需要挖出來嗎？”
“需要。”仲寇打斷蔡永平的話，隱約還有淡淡的怒意，不過到底沒有發泄出來。“你讓仵作檢查完兩具屍體後，便到安平公主的別苑見我，我要聽所有的細節，不能遺漏。”
“是。”蔡永平點頭，沒有再說明自己的難處。
仲寇點頭，將此事交給蔡永平，他亦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