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寇歎了口氣，雖然不想沐嬌為了自己這般，但是隻能接受她的好意，輕輕嚐了口糕點，心滿意足點頭。“好吃。”
沐嬌笑容便更燦爛，一邊嘟囔讓仲寇多吃，不過卻是話鋒一轉。
“你這麼晚回來，應該不隻去了太子府，還去了曹孝的府上吧。你不想讓我跟去，是因為自己得月黑風高的時候拜訪。”沐嬌雖不是仲寇肚子裏的蛔蟲，不過他的行蹤，她稍稍動動腦筋，還是能摸索出來。
見沐嬌已經猜到，仲寇便沒有繼續遮掩的打算，緩緩點頭。“對，我見過曹孝了。”
他一邊說，一邊尋了處地方坐下。
沐嬌亦是湊了過來，眼珠一轉，反問仲寇，“曹孝都給你說了什麼？”
仲寇沒有立刻回答，沐嬌的小情緒，蹭得一下再躥了上來。
“你之前便答應我，不會向我隱瞞你和曹孝之間的談話。”沐嬌埋怨的同時，還給仲寇戴了一頂高帽，“俊武皇子不是從來一言九鼎，哪能騙小姑娘？”
仲寇搖頭，沐嬌剛才的話，亦是將他逗得忍俊不禁。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不過也得讓我喝口茶吧？”他和曹孝所談，算不上絕對絕密之事，而且沐嬌又是絕對可以信任之人，她既然想知道，便是說與她聽。
“你喝，你喝。”沐嬌乖巧地給仲寇滿上了一杯茶，倒也不著急，自己也拿起一塊小點心，嚐了一口。
仲寇看著沐嬌，突然玩心大起。
“曹孝羨慕我身邊有你甘苦與共，不像他，斷了雙腿後，皇妃就跟便了個人樣，動輒打罵，處處挑剔不滿。”他知道沐嬌想說什麼，不過先賣了個關子。
“仲寇。”沐嬌板著一張臉，知道男人又拿自己尋開心了。
“曹孝的確向我說起這事。”雖然的確有玩笑的成分，不過亦是真的。心憂沐嬌和自己置氣，仲寇又再補充道，“當然，我也問了紅紙一事，曹孝承認，的確是他給嚴恪供貨。”
“然後呢？”沐嬌雖然對曹孝不甚了解，但絕對信任嚴恪的為人，既然嚴恪說紅紙是曹孝提供的，便是他提供的。
他也不至於，在這個問題上，欺瞞於她，避開實話。
“然後他還懇求我，倘若有一日太子成為君王，他可以舉家離開京郊再不回來，希望太子不要趕盡殺絕。”
仲寇撿著最重要的一點，挑出來告訴給沐嬌知道。
“曹彬應該不會趕盡殺絕吧。”沐嬌咬唇琢磨，不過看向仲寇，“他也是宅心仁厚，何況曹孝斷了雙腿，便失了齊霄的庇佑幫助。待曹彬登基為君王，曹孝對他便更構不成威脅，應該不必要吧。”
“是不必要，不過此事太子決定，我亦不敢絕對肯定。”
“哦。”沐嬌淺淺應了聲，卻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亦是驚愕看著仲寇，“所以，該不會是……”
仲寇沒有打斷沐嬌，隻是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便聽她接著剛才的話往下。
“所以，曹孝的腿，該不會是自己弄斷的吧？”
說到這，沐嬌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不過似乎很有可能，“他不想當君王，成為齊霄手中爭權奪利的棋子。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僵，倘若和曹彬太過交惡，他日登上帝位定要清算舊賬。為了活著，他便獻出了一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