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舅又沒有說要做太上皇。而且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就要棄君上於不管不顧,我們自己另立新君?”蔡尚書出言不遜,直指仲寇。“何況你雖然貴為俊武皇子,不過說到底隻是鄰國的質子,這種關乎國運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可沒有資格參與討論。畢竟,你什麼居心,可是不好說。”
“蔡銘,此話何意?!”仲寇額頭上青筋暴露,雙拳緊緊握住,怒目圓瞪,望著正在一派胡言的男人。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蔡銘竟也不卑不亢,就這麼和仲寇對上,儼然不在乎曹彬還在看著,而仲寇在官員們看來,都知道他是太子府的紅人,他們沒想和太子作對,便對仲寇也是以禮相待。
蔡銘這樣的,還是頭一個。
“嘖嘖嘖。”駱珠一邊聽一邊搖頭,回頭便見沐嬌憂心忡忡地用手拽著衣角,眼裏犯愁。不過還是和沐嬌玩笑。“這蔡銘真有意思,自己什麼玩意,竟然還能有蔡永平那麼正義淩然為民請命的兒子,祖上一定燒高香了。”
沐嬌還是保持同樣的動作,模樣拘謹,壓根沒聽清駱珠在說什麼。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這才呆呆地問。“你……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駱珠沒再繼續挖苦,因為隱約聽到曹彬已經訓斥蔡銘,並把話題帶了回來,讓這些朝臣拿出具體的辦法。甚至那個從來溫柔儒雅的太子,竟然板著臉訓斥朝臣,倘若曹永寧有什麼好歹,便讓他們統統陪葬。
他們這才,稍稍收斂,琢磨辦法。
“不過蔡大人剛才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便讓蔡大人去寺廟找齊霄,問問他到底要什麼。倘若可以把父皇安然無恙地送回,隻要他不追究,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仍敬他為國舅,如以前一般以禮相待。”
“太子瘋了吧?這家夥是齊霄的人,真派過去和齊霄接洽,那還了得?他這就是給睡覺的齊霄送枕頭,剛好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駱珠聽得很不滿意,如果不是顧忌一牆之隔,顧忌都要衝出去,撕下蔡銘的假麵,讓那些和他共事的朝臣,知道他什麼底細。
“可我覺得,太子這出,看似荒唐,實則高明。”沐嬌攔住駱珠,“就算不讓蔡銘找齊霄,他也要把朝中的動態一一道給他聽,與其讓他在暗處給齊霄傳消息,倒不如把他推到明處,看他要怎麼辦。”
沐嬌猜出曹彬的打算,雖然不見得有多高明,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真是便宜他了。”
駱珠反應過來,也聽懂了沐嬌話裏的意思,“不過我會跟著他,一步不落,他如果想耍什麼花樣,一定逃不過我的眼睛。”
“駱珠。”
沐嬌叫住她,駱珠表情一滯,上下打量沐嬌。“怎麼?”
“我怎麼覺得,你對太子的事情,似乎尤為上心,生怕他吃虧。”沐嬌一邊說,一邊點頭,似乎已經斷定兩人之間不大尋常的關係。
“我不是對曹彬上心,是已經上了你們的船,當然需要竭心盡力,如果我們敗了,齊霄不會放過仲寇和你,也不會放過我。”駱珠故作輕鬆地說,可即便眼拙如沐嬌,也覺出了些許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