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說回此事,對方的語氣再次變得沉重。
【主人消失之前,我們不知為何被縛住鎖入不知名的空間,經過十分痛苦突然的切割之後,再醒來,我已經與羽令分開,住進了你的腦子,這個過程究竟是不是主人親手操作,我也不知。隻是今日我突然感知到羽令的存在,它應該也是與我相似,寄生在了某人身上,以對方的情緒為食。】
屠蘇蘇:……
等下,這麼恐怖的嗎?難道千帆也在以她的情緒為食?所以有了千帆她會折壽嗎?
有些危險啊,她還想著要和小謝長命百歲呢。
【你又在胡思亂想,】千帆重重歎氣:【你我的情況並不相同……】
【……其一,我比起羽令,隻是溫和的陽麵之靈,會進入你的腦子,除了天時地利的巧合,還因為你明台清淨,修行天賦極高,可供我修生養息……】
【……這其二,羽令應是尚未幻化出神智,並不能像你我一樣對話,而且它脾性凶殘,我今日隱約能察覺到它的存在,正是因為它或許蘇醒爆發,開始生根結芽。】
千帆說到最後,屠蘇蘇終於有些後知後覺地回過神,稍稍感到汗毛豎起:【呃,“生根結芽”,是個什麼意思?】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千帆頓了頓,慢慢道:【羽令是陰麵之靈,脫胎於心魔,生長於人性,它最喜憤怒、嫉妒、貪婪等等陰暗心思,隻怕一旦蘇醒,被寄生之人便有可能在潛移默化之下心性扭曲,被它同化。】
這下,屠蘇蘇的汗毛豎得更厲害了,甚至覺得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所以……你有什麼辦法嗎?你一心想著找主人,就沒考慮考慮你兄弟的事?】
【我本想著,在未察覺到羽令蘇醒之前,我能先找到主人,向他尋求辦法。】
屠蘇蘇再次下意識捏被子:【對不起,是我動作太慢了。】
若千帆所言非虛,她現在也知道這可算事關重大。
【也不怪你。】千帆說到這,聲音難得十分低落,【當年我們究竟為何被抽出分離,我至今不解,而且我受損太多,遠離血契,很多記憶十分模糊,隻有殘留的關於朝華城的一點執念,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主人得知真相。】
【那……你既說感知到羽令的存在,可有辦法找到它的寄生之人?】屠蘇蘇想的簡單,若是能找到對方,先把這人控製起來便是。
然而千帆聞言依舊低落:【我也找不到,我隻能推測,當年若是主人有意將我們一分為二,隻怕就是生死關頭拆開陰陽牌的能量,好掩藏我們的蹤跡,在失去他指引的情況下不至於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這陰陽牌……是個厲害東西?】屠蘇蘇問得小心謹慎。
這問題一問,千帆卻是被她整的徹底無語了似的:【罷了,你還是先睡覺吧,我明日找幾本史書給你補補課,不然這天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什麼嘛……吊胃口。
屠蘇蘇拿了六個第一,理應順利晉升甲字班。不過又因為她比賽受傷,所以還有幾天小假。
本著充分利用假日的想法,她又第一時間想跑去找小謝。
昨夜千帆說過的話還隱隱懸在她心頭,但屠蘇蘇天性樂觀,雖然昨日剛一聽這個中隱秘是有些犯怵,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既是她不太懂的東西,就好好聽千帆指揮便是。
千帆說它昨日就是在謝府感知到些不同,托屠蘇蘇今日再找機會在謝府裏轉一轉。
這當然沒問題了,屠蘇蘇高興還來不及。
隻不過,這個清秋,居然又攔著不讓她進?
“小謝都原諒我了。”她抱著手臂不請自來地站到小謝的院門口,很是煩惱。
然而清秋充分貫徹鐵麵無私的精神,隻是冷冷淡淡道:“少爺昨日方同我說,屠小姐要在家好好養傷,補習掉下的功課,必是沒空常來。”
屠蘇蘇:……
為什麼,難道小謝一點都不想見她嗎?她可是直到現在都興奮開心得不行。
還是……小謝害羞了?
屠蘇蘇倒也沒強求,反正走不了正門還能走窗戶,不過她現在不打算懟著清秋的脾氣馬上硬闖,幹脆先如千帆所言在謝府中打探一二,完事後再來悄悄找小謝。
打定主意,她挑眉衝清秋道:“那便罷了,我改日再來。”
等她轉身,清秋卻是微微皺了眉心,這個屠小姐,怎麼一點都不堅持一下,他說不進,她就真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