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獎勵，屠蘇蘇頓時眼睛亮起來。
“獎勵？什麼獎勵？”
然而她問地急迫，小謝卻未停手上的動作，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這一眼又是被纖長的眼睫掩著，隻流動出零星旖旎的波光。
屠蘇蘇腦子裏像是繃斷了一根弦，又似叮咚一聲響，她眨眨眼，突然無師自通地預料到這個獎勵是什麼了。
可是……小謝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她臉紅紅地想……
然而她還沒理清思緒，小謝便已經打開經卷，指著她之前錯過許多次的一題講了起來。
唔，可是他突然又十分正經地不提那事，竟然讓屠蘇蘇有幾分失落。
不對，她本來就是來補課的嘛！屠蘇蘇皺著眉，終於自發嚴肅地投入到小謝的講解中。
但說真的，小謝的確是比先生講得好一些，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一部分原因是講的人是小謝，屠蘇蘇才聽得格外認真。
小謝大概是把她前幾次小測的問題都歸納總結過一次，還針對她的問題補充了很多背景知識，把這些娓娓道來地給她講清楚後，屠蘇蘇覺得這些東西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得記住了。
他還專門為她準備了很多其他題目，幾乎是講完一道便會提問一道類似的，以此來檢查她到底有沒有真的理解。
當然，好歸好，大概講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屠蘇蘇便有些注意力渙散起來。
小謝已經換到了第三本經卷，他壓著經卷的手背微微用力，便有清晰的手筋突起，玉一樣指骨修長地點點這裏又點點那裏，講解的嗓音柔和低沉……
屠蘇蘇一麵有些心猿意馬，一麵覺得腦袋犯困。
直到她驚醒一般抬起頭，才發現小謝正微笑地盯著她看。
她果斷飛快放下撐著臉的手直起身子，下意識抹了抹唇角檢查自己有沒有流口水：“……我沒事，你繼續。”
小謝倒也不戳穿，隻是輕輕掩上麵前的經卷，淡淡道：“知道我方才講了什麼嗎？”
屠蘇蘇心口一緊，眼睛亂轉半圈，有些遲疑地試探道：“前朝的口分田改革？”
小謝衝她挑了挑眉毛。
屠蘇蘇立刻擺手：“不對不對，那就是……名例律的條目？”
小謝依舊抱著手臂，悠然道：“繼續猜。”
聽他這樣的語氣，屠蘇蘇終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猜不出來了，對不起，是我太困了。”
不過看起來小謝並沒有生氣，他把經卷推到一邊，轉而把屠蘇蘇帶來的食盒挪了過來。
“也怪我考慮不周，已經講了一個多時辰，你犯困很正常。”
他嘴上這麼說著，伸手打開食盒，把裏頭的糕點取了出來。
兩種點心一樣一半地碼在碟子裏，左邊是帶了金黃桂花的方塊小酥，右邊的小酥上則綴了顆顆紅豔的櫻桃。
看見點心，屠蘇蘇瞬間來了精神，扯著小謝的袖子告訴他這兩樣分別如何如何好吃：“桂花酥很香的，而且這個櫻桃是小眉昨日總鎮上買回來的，這櫻桃昨日還不夠，釀了一晚上，現在便是甜得正正好……”
她喜滋滋地轉臉問小謝想吃哪個。
然而小謝方才卻沒隨著她看點心，倒像是一直盯著她看似的。等她轉過頭來問他，他才麵色微紅得轉開眼睛看向盤中點心，語速極快道：“那就桂花的吧。”
屠蘇蘇直覺他假作正經的樣子有些好笑，便咧著嘴低頭有模有樣的念叨：“小謝說想吃桂花酥，讓我來看看是哪個可愛的桂花酥能夠當選，成為小謝第一個品嚐的小點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