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趙致跪了下來道:“請先生息怒,這一切都是我們姐妹的不是,懇求先生開恩饒在下表姐一次,趙致願為奴為婢,報答先生的不殺之恩。”
白起略微放鬆了手上的力量,一股空氣流入那少女的喉中,急促了些,讓她咳了起來,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致,快走,我死就死了,我們的秘密,不能讓他們知道。”
“哦,對於你們的秘密,我倒是有些興趣了,說吧,不然我就殺了她。”白起冷笑了一聲道。
那少女想要掙紮,看到白起冰冷的眼神,隻覺得渾身像是浸到了冰窯裏一樣,動彈不得,隻有一雙眼睛,滿是掙紮與不屈。
空中響起一聲幽幽的歎息,是夢淵的聲音,“這位刺客小姐,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們的處境麼,如今我為刀俎,汝為魚肉,你真的以為,這位趙致姑娘,還走得了麼。”
“夢先生所說不錯,兩位若不老實說明來意,恐怕是都要留在這裏了。”另一側響起了紀嫣然的聲音,她抱著長劍,一副慵懶的模樣道。
兩女呆住了,她們這才發現,這裏竟是一個早已有所準備的陷阱。而她們兩人,就那麼冒冒失失地,一頭撞進了早已準備好的圈套之中。
一番善後之後,趙致姐妹兩個,被帶到了客廳之中,在廳上坐著的,是夢淵和白起兩人,至於紀嫣然和蘇櫻,說了句困了,就先行休息去了。
那女子雙手被蘇櫻用夾板牢牢夾住,身上被插了幾枚銀針,望著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銀針刺穴”
不要小看這小小的幾枚銀針,在蘇櫻手中使來,既可以是治療傷病的工具,也可以是用以克敵製勝的利器,被蘇櫻插了幾針後,那少女驚恐地發覺,自己的四肢,一起失去了知覺。
“你們把我表姐怎麼了。”趙致又驚又怒地道,點穴並不是戰國時候就已經出現的絕技,蘇櫻的這一手銀針刺穴,在她看來就好像是妖術一般。
“沒什麼,隻是一種對身體沒什麼傷害的控製手段而已,你表姐不怎麼知道好歹,我怕她再冒失行事,讓她老實一些罷了。”
夢淵一副文士打扮,坐在了白起的下首,溫聲說道。
“你們想怎麼樣?”聽了夢淵的解釋,趙致的情緒平和了少許,很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要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們才對。”夢淵神色微肅道。“你表姐這麼莫名其妙的行為,我們需要一個解釋。不僅如此,你表姐先前提到的秘密,應該關係不小,我們也要知道。”
趙致心中歎了口氣,情勢比人強,在對方的手段下,她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
那女子名叫田柔,乃是齊國貴族之後,稷下劍聖曹秋道的弟子。隻因家裏與田單交惡,被田單謀害,舉家逃亡來趙國投奔趙致,不想行事不密,被與田單暗中勾結的趙穆得知,舉家一百八十三口,被趙穆擒獲,送回齊國被田單殺死。隻有田柔和一個老管家田正起身較晚,才逃脫了一劫。
田柔性子剛烈,知道趙霸和趙穆關係親密,便依靠趙致的關係,改了名混入到了行館之中,伺機行刺趙穆。但畢竟勢單力薄,連續兩次出手,都無功而返。兩人便商議著,尋找有實力的盟友。白起在行館一劍斬了樂乘的走狗韓康,隱隱表明了和趙穆敵對的立場,引起了田柔的注意,於是出手相試,沒想到敗在白起的滄海劍法之下。
這田柔的性子剛烈好強,在眾人麵前狼狽落敗後,雖然對白起有了興趣,卻也想要扳回一局,在得知白起的下落後,就有了晚上來找場子的行為,不想中了夢淵的守株待兔之計,兩人一起被抓。
白起聽完,眉毛一挑,怒聲道:“豈有此理,隻因為你們與趙穆有仇,便想把齊某牽扯進去,更兩次三番對我下手。如果齊某學藝不精,是不是就該死在你們手下。僅憑此條,齊某殺了你們姐妹,也不為過。”
趙致嚇得臉色發白,這齊白僅僅坐在那裏微一動怒,威壓便撲麵而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在他的怒火麵前戰栗。
“老哥請息怒。”夢淵說著,轉向二女道:“在這亂世之中,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但對於任何人自己,性命都是寶貴的,你們有這等大仇在身,更是應該重視自己的性命,否則怎麼對得起死在仇敵手中的家人?難道你們到了地下,對家人的冤魂說,你們去惹一個與你們無冤無仇的人,結果被他稀裏糊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