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紅芍聞言,頓時發出了宛似少女般的一聲嬌笑。
“罷了,這次的事,你做得不錯,坐下吧。”
甘十九妹叩了個頭站起,又轉向大師姐金珠座前,冉冉拜下去道:“小妹拜見大公主。”
金珠憔悴消瘦的臉上,依然是不著絲毫的笑容,冷冷地點了一下頭,那副模樣看起來簡直較諸水紅芍氣焰還要大上許多。
彼此見禮之後,主座的水紅芍才緩緩笑道:“你的情形,我大概都有耳聞,雖然與我交待你的任務,有所差別。卻也相差不多!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微頓了一下,她接著道:“尤其是進占銀心殿,比我所希望的,還好得多,我很滿意。”
甘明珠恭敬地道:“軒主過讚了,明珠這次出來,很是遇到了些棘手的人物,尤其是幾個軒主昔日的仇家,好不厲害,幾番交鋒之下,損失慘重,連阮頭兒也。。。。。。正要向軒主請罪。”
“阮行死了?這個沒用的奴才。”
下首的金珠怒哼了一聲道。
“難怪。”水紅芍低語了一聲道:“阮頭兒是怎麼死的?”
“弟子在積翠溪追趕一個嶽陽門的餘孽的時候,遇到了一家姓吳的人家,那餘孽本來中了弟子的丹鳳簽,本是必死無疑,不想卻被那老嫗救了,那老嫗似乎和軒主有深仇大恨,一直在研究本門武學,竟是琢磨出些破解的招式來,阮頭兒猝不及防,直接被其杖斃,弟子出手,也沒能占到便宜。”
甘明珠說著,將早已經和夢淵編好的幾招招式,在水紅芍麵前比劃了出來。
“吳家的老嫗,擅長醫術?我似乎有些印象。”水紅芍尋思道。
“莫不是死在軒主手上的那個濟世手吳文家的老虔婆?”金珠插言道。
“哦,對對,你說吳文我就想起來了。”水紅芍道:“沒想到她還沒死,哼,這個女人確實是個厲害角色,比她那熊包丈夫厲害得多。罷了,既然你遇到了她,阮頭兒死了,這怪不得你,倒是雙鶴堂的米老鬼,是怎麼回事?”
“是晏家的人。”甘明珠便將晏春雷如何布陣相阻,自己破陣後和晏春雷交手並敗之,卻發現米如煙被尹劍平帶到晏家去了。
“黃麻晏家,那確實是個為師都有些忌憚的角色。”水紅芍嘴裏這麼說著,語聲卻陰沉了下來。
“所幸在銀心殿一戰中,那餘孽尹劍平已為弟子擊斃,那吳嫗的獨子也為弟子擒下,以候軒主發落。”甘明珠趕忙道。
“嗯,這還差不多,那那個吳嫗何在?”水紅芍應道。
“正在清風堡中。”甘明珠道。
“軒主,弟子不才,想要會會這吳家老嫗。”金珠起身道。
“也好。”水紅芍點頭道:“三丫頭,事情我都知道了,總的來說,還算過得去。我丹鳳軒行事,最是公平,你功大於過,我除了當你將功折罪外,會另有獎賞。你這些日子來也累了,下麵的事,就交給金珠吧,你好好歇歇,對了,你不是喜歡我釀的百花釀麼,一會讓彩家姐兒給你送過去。”
“是,謝軒主。”甘明珠行禮黯然行禮道。
在水紅芍到來的當天,清風堡中人人都在整裝待發。上至堡主樊鍾秀,吳嫗,樊銀江,下至宮琦,陸豪等一幹弟子,一個個都磨快了刀劍,兩眼充血,好像是一群獵食前的猛獸。
怎麼回事?
從幾天前,幾個聲稱躲在島上暗處,逃脫一劫的弟子們,紛紛帶來了一條消息,水紅芍將於數日後到達銀心殿,並於次日發動清風堡的總攻,為激揚士氣。水紅芍已傳下命令,將於出征前,將所有被擒的銀心殿弟子及俘虜,悉數斬殺祭旗!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一個弟子這麼說,也許是圈套,但是當先後逃脫的十幾個弟子,其中不乏樊銀江的親信,都這麼言之鑿鑿地說,這樊家父子,包括吳嫗可就坐不住了。
清風堡、銀心殿,那是父子倆的產業,裏麵的弟子,都是跟了樊家幾代的家仆後人啊,這要是真都被水紅芍祭旗了,清風堡人心浮動,那還守個屁啊。
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清風堡的眾人,就定下了夜襲之計。即使是左明月,最後也認同了這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