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兄有不同看法?”楚留香問道。
“哼,亞聖曰,君子可欺之以方,這天楓十四郎所為,不過是無恥的欺騙而已。”夢淵冷笑道:“任幫主與楚老弟你們為其所欺,不過是不知道其根底,以及他如此做的緣由罷了。”
“願聞其詳。”楚留香道。
“首先得要提提這倭人的由來,這倭人最初時候,乃是我華夏東方,一處島嶼群上茹毛飲血的野人罷了。秦時江湖術士徐福以不死藥為由欺君罔上,搜集童男童女修習邪法,搜羅財產,事發後逃至此地,將我華夏文化播撒此地,才有了倭人一族,然則倭人一族野性未馴,忘恩負義,數典忘祖,非但不念及昔年我華夏苗裔開化之恩,反而視我華夏一族為敵,一如北地蠻夷,我華夏強時,則俯首帖耳,我華夏弱時,則襲擾東南,掠奪我華夏人眾財產,最是可惡不過。是故其祖上雖然有我華夏血統,然我族當以蠻夷外族視之。”
“再說這天楓十四郎,學了一兩招雕蟲小技,就敢來我中原大地挑釁我中華武學,嘩眾取寵,不論其本心為何,此等試圖以異族武學打壓我華夏威名之行為,誅之可也。嘿嘿,試問他不過一倭人尋常武夫,有何資格挑戰我華夏宗師?”
說著他一指無花與南宮靈道:“你們看看這兩人,雖然麵貌看似我華夏族人,但身高不滿七尺,腦後有反骨,鷹視狼顧,分明是有倭人血統。如我所料不差,他們多半便是那倭人的子嗣吧。”
見任夫人啞口無言,直以見鬼的目光望著夢淵,他繼續道:“雖然死者為大,我不宜厚非,但任幫主,以及這位無花的師傅,不顧自己身為一代華夏武學宗師的身份,為倭人所欺,妄傳絕學,至我華夏絕學外傳,讓倭人持之以殺戮我華夏邊民,他們要成為我華夏罪人,遺臭萬年麼?”
最後,他又指了指無花道:“若是他和南宮靈以他們的身份,尋由召集我華夏武林精英,以天一神水一網打盡,各位以為如何?便是你楚老弟,若是他們尋你喝酒,暗下天一神水,你有幾分把握能夠逃過?”
“這。。。。。。”楚留香也是傻了眼,渾身冷汗一起下來。
而同時發生轉變的,還有眾人的表情,以及逐漸變得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有些事是不能仔細推敲的,那些表麵光鮮的事,一旦被人撕開,再細細思索,真的可以用“細思恐極”四字來形容,而夢淵所做的,就是引導諸人的思維,讓他們將其中可能的後果,悉數考慮清楚。身為一代毒士,夢淵從來不是什麼和稀泥的角色。
順理成章的,無花和南宮靈的處置,落到了夢淵的手裏,在夢淵的趨魂迥源奪命手之下,就是頑石都要點頭,百煉鋼都要化作繞指柔,何況是活人。
在夢淵的刻意引導,以及魔慟天哭大悲咒作用下,無花和南宮靈根本就是兩個失去了自主意識的發聲筒而已,不要說是什麼陰謀,就是他們幾歲尿床,老娘偷人的事都倒了出來。
要徹底毀掉一個人,不僅僅是殺掉他,而且要徹底毀掉他的名聲,他的根基,他的一切倚仗,而同樣的,發現這個陰謀,並將之昭告天下,獲得的就是巨大的名聲。
盜帥楚留香攜好友華山虓虎,玄鶴,大漠劄木合之女黑珍珠等諸位英雄,大破倭人陰謀,昭告天下,頓時轟動武林。
“夢兄,你打算走了?”看著收拾好行裝的夢淵一行,楚留香很有些不舍地道。在整個血海飄香的劇情中,他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而夢淵的睿智狠辣,白起的勇猛剛毅,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嗯,我二人此次下山,任務已經完成,需要回山一趟,向掌門師姐稟報,而且如今華山百廢俱興,師姐又不擅經營,我等此次回去,也需要在山中待上一段時日了。”
“楚老弟,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等行走江湖,自有再會之期。”白起嗬嗬一笑道:“倒是這位黑珍珠姑娘,難得來一次中原,老弟也該一盡地主之誼,我等當不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