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炳順著聲音望去,見遠處走來一個大漢,身高倒有八尺,手裏也提了一根鐵棍,看步伐便知道是個高手。再看那人腰間,掛了魚袋,待走進之時,方才看的真著,便是個正七品的武官。
傅義炳將鐵棍靠在樹上,抱拳施禮,“見過這位上差。”王盛並未理睬,裝模作樣問古讚麗道:“那朱富戶所說的分茶店,便是這個所在了?”
古讚麗連忙答道:“正是。”
王盛抬頭看了看望子,喃喃自語到:“仙不過......”便邁大步進得店中,適才兩個被踢傷的鐺頭此時正坐在地上休息,見又有個鐵塔一般的大漢進來,便按住小腹,偷偷轉過身去。
王盛環視了一下店內布置,這才對傅義炳開言道:“你是何人?”傅義炳回道:“下官乃是長安提舉弓箭手傅義炳。”
“因何阻攔我院公辦差?”
傅義炳一怔,小心問道:“不知上差所說辦差是辦的什麼差事?”
“我們主仆二人便是來交割這店鋪的。那朱富戶家中有人在京城犯案,本官使了些手段,免了他的責罰,故此他家人便將這店鋪抵給我作為祗應。”說罷從懷裏掏出朱彤事先寫好的假文書,往桌上一拍,“你若不信,過來看明便是。”
傅義炳雖不明其中就裏,但畢竟行走江湖多年,見王盛拎了鐵棍來,便知道此事半真半假,便堆出一張笑臉:“上差有所不知,此店鋪,乃是那朱彤與我比武之時,技不如人,抵給下官的,具了文書,畫了押,此時地契還在我手,上差怕不是被那朱家父子戲弄了吧。”
王盛聽罷立刻把臉一沉,“口說無憑,你便拿來與我看看。”
傅義炳思忖片刻,命人取了畫押的文書,王盛接過來大略看了一下,突然將那文書一團,塞到嘴裏,一口吞下。然後厲聲說道:“哪裏來的文書,休要欺瞞本官。”
傅義炳見狀,早已氣的三屍神暴跳,右手一攬鐵棍,大喝一聲:“好殺才,看棒!”蓋頂便向王盛砸去。王盛向一旁閃過,隻聽得“哢嚓”一聲,王盛方才坐的椅子便被砸碎。王盛拎著鐵棍跳到街上,用手指點傅義炳,“你方才說比武贏得此處,那今日便與本官比試比試,若是敗在本官棒下,便交出店鋪。”
傅義炳哪還聽得進這些,轉身躍到王盛近前就是一記橫掃千軍,王盛用棍接住,二人便打在了一處。
王盛用的七星棍法,本就是“夾槍帶棒”的打法,以攻為主,而傅義炳的八寶混元棍法,則是攻守兼備,更擅貼身短打,其棍也比王盛短了一寸,本應是一場膠著,可怎奈傅義炳已然怒火中燒,此時施展武藝,卻舍了不少章法,隻顧衝近王盛,想著一招製敵。而王盛雖然人高馬大,卻並不蠢笨,仗著地方寬闊,便不斷拉開距離,用六合槍招式封住傅義炳前衝之路,傅義炳越打越急,王盛則越鬥越穩。
二人戰了二十來個回合,王盛看準一個機會,棍稍向傅義炳眉間一掃,傅義炳用棍稍向下壓去,若是平日,傅義炳隻會用棍撥擋,但今日氣急之下,用了攻守兼備的招式,若是壓住王盛大棍,下一招便是反手將棍尾打出。王盛便猜到有此一著,傅義炳棍稍剛剛碰到王盛大棍,反手棍尾便打了出去,王盛早已順著來勢一個鐵板橋,手中大棍也向下劃了個半圓,棍稍又掃向傅義炳小腿,傅義炳此時馬步紮的太深,躲閃已然來不及,手中棍又無法收勢,隻聽“哢”的一聲,傅義炳小腿一陣劇痛,瞬間倒地不起,口中連聲大嚎:“痛煞我也!痛煞我也!”原是被王盛打折了筋骨。
王盛收了招式,正欲拿住傅義炳,便聽見遠處有人呼喊:“哪裏來的賊人!敢傷我兄長!”王盛抬頭望去,隻見過來六七個人,為首一個青年,約莫弱冠年紀,頭上萬字頭巾繡了一個“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