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理站站長李學明開口便如此強勢,黃可臣並沒有感到意外。
一直以來,天路鐵路的監理站人員,都很強勢。
“李站長,我覺得還是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秦舒淮這技術員我熟悉,對他的性格也很了解,如果不是有特別的矛盾,不可能對劉工動手的。”黃可臣一邊燒開水,一邊裝茶葉道。
“來龍去脈?黃工班長,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你工班的技術人員,打了現場監理。”李學明咬定這一點。
他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結果便是,黃可臣工班的技術員,打了現場監理,這便是結果。
至於因為什麼事情打劉全,李學明一概不問。
“如果李站長你這樣說,那我們今天就沒法談下去了,我工班的技術人員打了現場監理是不假,可你不問原因,就下定論,我覺得不合適。”黃可臣極力維護秦舒淮。
自從上次去了建指找趙宏總之後,黃可臣對秦舒淮就很在意,對於他的事情,也很上心。
一個和建指指揮長關係這麼親近的人,在自己工班幹活,哪怕再大的事,黃可臣能抗住的,也不會讓秦舒淮出來承擔責任。
更何況,這事劉全也占據了一部分責任,並不是秦舒淮一人的責任。
如果劉全說話不出爾反爾,秦舒淮根本就不會動手。
再者,雙方都喝醉了,意識都不清醒,誰知道因為什麼事打的劉全。
“黃工班長,難道我們監理站的現場監理被打,就這樣算了?”李學明冷笑道:“如果你們這種道歉的態度,我覺得有必要讓建指領導來主持公道。”
李學明開始拿建指領導來壓黃可臣了,揍現場監理這種事情,如果真傳到建指大領導那,還真不太好解決。
“李站長,現在小秦和劉工都在工班裏,不如讓他們當麵對質,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打的劉工,如果是小秦的錯,我讓小秦道歉,工班賠償劉工的損失。”黃可臣眉頭微皺,退了一小步道。
這種事情,能私底下解決最好,真要鬧到建指,就算秦舒淮有趙宏這層關係,也不好辦,而且對秦舒淮和漢武鐵路局的影響很不好。
但是,黃可臣也不可能讓李學明牽著鼻子走。
李學明見黃可臣極力維護秦舒淮,隻好點頭,道:“那就讓他們來對質。”
十分鍾後,秦舒淮和劉全,出現在黃可臣的辦公室。
“老劉,你說說,他是因為什麼事揍你的。”李學明先開口道。
被李學明這麼一問,劉全望了一眼秦舒淮,道:“李站長,說實話,我當時也不知道秦工沒什麼揍我,當時酒喝的有些多。”
劉全說的也是實話,秦舒淮揍他時,他腦子已經迷糊了,完全記不清了。
隻是醒來的時候,全身疼痛,加上身上上了藥,才隱約想起,昨晚被秦舒淮揍了一頓,便開始告狀。
至於因為什麼事揍他,劉全還真想不起來,畢竟秦舒淮在這,如果秦舒淮不在,劉全他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把責任推到秦舒淮身上。
但現在不一樣,秦舒淮親自在這,加上上午點化自己的話,一旦亂說話,秦舒淮搞不好會把自己的收錢的事,全部說出去。
他收施工隊的大部分錢,秦舒淮都是知道,部分還是秦舒淮給他送的。
在秦舒淮那裏,他有足夠的證明,證明劉全受賄。
因此,劉全腦子清醒之後,覺得不能和秦舒淮鬧翻,不然最終玩蛋的搞不好還是自己。
得罪李學明,最多換個工班繼續幹,然後拿些工班的補償,還有些好處。
可得罪秦舒淮,最後可能就是坐牢,秦舒淮連監理都敢揍,做人做事絕對狠,這一對比,劉全便有底了。
更何況,打都被打了,拿點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李學明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這和劉全上午給自己打電話說的原因,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上午劉全給李學明打電話的時候,還說自己現場管的太嚴,報驗太嚴,工班技術員對自己有意見,趁著自己喝醉揍自己的。
這一轉眼,就說記不清了,這是打忽悠啊。
“領導,還是我來說吧。”秦舒淮這時開口道。
“嗯,小秦你說說。”黃可臣微笑道。
對於劉全剛才的回答,黃可臣有些意外,完全沒想到劉全會給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過不管劉全怎麼說,黃可臣都不可能放走秦舒淮,要把他留在工班。
“昨天下午現場報驗完樁基後,正好樁基隊伍的老板徐慶輝過來了,說請我們吃飯,我想著也錯過了工班的飯點,便去了。”秦舒淮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吃飯的時候,我和劉工都喝了不少酒,後來服務員來結賬,我說我出錢,劉工說這頓他出,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扭打到一塊了,這事施工隊的老板徐慶輝可以作證。後來還把劉工拿出的錢,塞回了他口袋裏,劉工,是不是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