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合同要求,漢武鐵路局工程總公司是可以起訴京城鐵路局的,因為在合同裏麵,有寫明進場後的付款額度,一旦沒達到這個額度,有權起訴。
關鍵在於,漢武鐵路局工程總公司不可能這樣做!
京城鐵路局的三個標段,是漢武鐵路局開拓市場的京城首站,中標不容易,一旦起訴京城鐵路局,以後還能在這一片混嗎?
好不容易打開的市場,一旦起訴,京城一帶的鐵路項目,直接玩完,這損失可不止這點誤工費這麼簡單。
這一步顯然行不通,除非漢武鐵路局工程總公司想幹一炮就走,就可以不考慮投訴的結果。
既然投訴不了,那麼還有第二種辦法拿回一部分損失,那就是索賠。
在工程單位,不止是下麵的勞務分包隊伍可以向工班索賠,工班照樣可以找勞務隊伍索賠,比如因為勞務隊伍的原因,影響工期,那麼工班完全可以找勞務隊伍索賠損失。
同時,工班也可以向業主單位索賠,像這種中標進場後資金不到位,影響後續施工,所有進場的人力物力勞力,都可以如實的上報,向業主索賠。
這種辦法,是工程單位最為常見的。
然而,索賠工作要在中後期進行,就算業主認這部分索賠,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同意,更何況活還沒幹。
而且索賠的金額,不一定能全部同意,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到資金盡快施工。
然而短時間內想要資金,顯然是不可能。
呂霸天作為工程總公司第一副總,京城一戰,他不能敗,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難題。
奈何他見了許多京城鐵路局領導,都沒法解決,期間還見了一次徐澤明,徐澤明給他消息是,銀行貸款下來後,會第一時間撥付到各標段。
無奈之下,呂霸天隻好求助於工程總公司的兩位黨政領導。
楊宇權和趙銘!
趙銘管公司內部的黨建工作,京城那邊沒什麼牽扯,更何況京城這一帶的活,一直都是楊宇權走動,趙銘沒怎麼過問。
京城南站的招投標,便是楊宇權走動的,因此,呂霸天毫無辦法後,隻好求助楊宇權,希望他能出麵協調。
讓呂霸天感到驚訝的是,楊宇權的關係,居然也隻是到徐澤明這一層,而且還不算熟。
這讓呂霸天直接懵逼了,因為他一直以為,京城之所以能連中三標,是楊宇權走動的結果。
如今看來,完全猜錯了。
“呂副總,你找姚副總,也許他有辦法。”最後,楊宇權隻好給呂霸天留下這樣一句話。
在楊宇權看來,自己和趙銘在京城鐵路局那邊都沒出力,主要出力的是姚北鬥,這件事找姚北鬥出麵解決,效果要好一些。
楊宇權讓自己去找姚北鬥,呂霸天卻沉默了,因為他和姚北鬥的矛盾不少,作為第一、第二副總,私下有矛盾實屬正常。
平時,兩人都不求對方幫忙辦事,尤其上次呂霸天提議讓秦舒淮前往穗市開辟市場,更是讓姚北鬥不滿,兩人的關係一度緊張。
這個時候,讓呂霸天出麵找姚北鬥,不太合適。
整整一夜,呂霸天都沒睡好,第二天中午,呂霸天最終還是撥通了姚北鬥的電話。
“喂,呂總。”很快,電話被接通,姚北鬥的聲音很平淡。
“老姚啊,有件事需要你出麵幫忙啊。”呂霸天開門見山道。
電話那頭,姚北鬥神情一愣,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備注,的確是呂霸天無疑,聲音也像。
在姚北鬥印象中,呂霸天從未如此低頭求過自己,每次和自己的爭執,都是以呂霸天取勝告終。
像這種開口就讓自己幫忙的事情,絕對是第一次,讓姚北鬥有些不習慣。
姚北鬥不明白,為何一直強勢的呂霸天,今天怎麼突然吃藥一樣讓自己出麵幫忙了?
同時,姚北鬥腦海裏,不斷翻滾,在思索呂霸天想自己出麵辦什麼事情。
“呂總,你別開玩笑了,你都搞不定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能辦成。”姚北鬥一邊思索,嘴上卻這樣說。
“老姚,你就別推辭了,這事我找過楊總,楊總說讓我來找你,說你能幫的上忙。”呂霸天不依不饒道。
聽呂霸天說起楊宇權,姚北鬥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有自己能幫的上的事情。
“呂總體你請說,如果能幫,我肯定幫!”姚北鬥道。
呂霸天既然低頭來找自己,姚北鬥也不好拒絕。
“是這樣的,我來京城鐵路局不是近兩個多月了嗎?如今駐地、鋼筋加工廠、攪拌站都建好了,但是業主遲遲不撥款,公司已經不願意墊付資金了,如今業主資金不到位,公司又不出錢,我手下幾百號人,都要吃飯生活,這邊的三個標,我聽楊總說都是你中的,你看能不能幫忙出麵找找京城鐵路局,撥付部分資金,至少讓項目能正常的運轉起來。”呂霸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