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通風係統一直開啟著,但畢竟人數多了,人體排放出來的味道,就是就是很難消除。
於是他們偶爾會把大門打開,冷風吹進來,但是很快睡在門邊的人就發出抗議。
每次一打開,零下二十多度的冷空氣吹進來,不用兩分鍾就能夠把人吹感冒生病了。
於是,在許多人的抗議之下,再也沒有把大棚的門打開了。
距離大樟樹基地數十公裏外。
有一個合作人員小組。
這個小組的人,正是接受了大樟樹基地的糧食借貸,但卻沒有通過做任務返還的董大圭團隊。
此時,他們十幾人蜷縮在一個小鎮邊緣的一棟民房中。
這棟民房還算保存完整,但是再完整也阻隔不了室外的冷空氣。
這種冷,不僅僅是從玻璃和門中的縫隙鑽進來,更是地麵滲出來。
溫度達到了零下二十九度。
這種溫度,在整個南方,末世前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換言之,在末世前,他們這輩子,幾乎就沒有見過幾次雪。
2002年的那一場雪算是真正意義上,看到過的一場大雪。
而現在的雪,比那時候的雪誇張十倍。
連續好些天了,一直的暴雪,持續下降的溫度,讓他們苦不堪言。
“大圭,這天太冷了,你得趕緊想想辦法啊。伱二叔都快撐不住了。”一個看起來尖酸刻薄的女人,對站在中間的董大圭說道。
董大圭有些無奈,室內他點燃了柴火,但是柴火已然不多了,外麵又有喪屍,出去弄木頭,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被喪屍咬死。
他是這個團隊的領導者,但也不是真的領導者。
隻是恰好大家都看不上對方,於是折中把他推舉出來。
每次做決定,眾人都不會搭理他,自顧自地商討。
但每次出了問題和困難,都要他去解決。
“二嬸,唉.當初我都說了,我們一定不能夠把大樟樹基地的人當傻子,人家把糧食借貸給我們,我們去執行一些任務又沒什麼。
如果執行了任務,也不至於後麵被他們通緝吧.以大樟樹基地以前來看,說不定會讓我們在裏麵躲避寒冷呢。”
董大圭心有無奈,當初他極力勸說大家一定要去執行任務,但是卻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停止下來。
特別是二嬸,叫囂的特別大聲,二叔也是聽二嬸的。
唉.
二嬸聽到董大圭這麼說,雙手一攤,大聲說道:
“謔謔!現在就開始怪起我來了,你是帶頭的嘛,我們這些人隻是給你意見,難道你做了決定,我們還能攔著你不成,再者說了,那個大樟樹基地也不是啥好人,那麼小氣,就給那麼一點點食物,還要我們執行任務,那多危險啊。”
話音剛落,在她旁邊的一個麵容陰鷺的男人,也開口說道:“咱們不能吃虧,大不了就不和大樟樹基地合作。二姐,這房間裏麵有點冷了,剛剛是我出去撿的柴火,現在該輪到你了。”
其他人眼睛一轉,看著柴火快要燃燒殆盡,房間內的氣溫也迅速下降。
紛紛開口對她說道:“對呀對呀,現在應該你去撿木頭了。這房間都快要凍死了。”
董大圭二嬸見狀,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自己,讓自己去尋找燃燒的物料,頓時氣急地說道:“你們還是人嗎?都說是親戚,怎麼就趁著我大華昏迷了,欺負我這個女人嗎?天啊啊,這是什麼親人啊!”
哭天搶地。
董大圭捂住了額頭,他覺得自己好累。
自己的一群親戚,好吃懶做,一大家子都這調性。
原本四十多個人,餓死,被喪屍咬死,各種。
死了二十多人了,現在就眼前的這十來個人。
還在內鬥。
互相推卸責任,互相指責。
董大圭也恨自己的軟弱,如果自己強硬一點,或許就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可是,自己一旦強硬起來,二嬸他們就會親人為由,說自己不再考慮親情巴拉巴拉。
想想就頭疼。
看著吵鬧的眾人,害怕再次把喪屍引過來。
於是,他站起了身子。
穿戴好外套,帽子,緩緩走出了房間。
而其他人,一直都關注著董大圭的動作。
直到他剛剛從房間中走出去,房間瞬間安靜。
仿佛一些都是商量好了一樣。
各自又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睡覺,發呆.
董大圭關門後,聽到房間裏麵迅速恢複了安靜。
心中不由湧起一股苦澀。
真特麼雞賊的家人。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