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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央醫院。

新出受一位大小姐的委托特意將自己的值班時間往後推了推,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走廊裏隻有護工偶爾跑過的身影,除此之外安安靜靜,悄無聲息。

自從兩年前他成為了一位重傷歸來的女警的主治醫生後,每天都處在被支配的恐懼中。

淺野小姐真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的典範,性格溫柔但是強勢,她住院期間,整個米花中央醫院的夥食質量都因為她閑來無事寫的投訴信提高了好幾個度,至少新出再也沒從飯裏麵吃出食堂大爺不知道從身體哪個部位掉下來的毛發了。

不過幫淺野大小姐做事總是會違背自己的良心啊……每次幫大小姐處理完傷口之後都要在淺野貴嶼麵前撒個謊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心塞。

新出歎了口氣,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

“你歎什麼氣?”

一個身影有些僵硬地從門口走進,順手帶上了門。

新出十分熟練地將剛剛摘下的眼鏡戴上,又麻利地拿出一次性手套:“傷哪了?”

“我過來就是療傷的嗎?”淺野脫下濕漉漉的外套,從新出辦公室的衣架上麵拿下一件白大褂裹在自己身上,拉開床簾。

知道淺野要將一身濕衣服換下,新出自覺地背過身去,帶著調侃的語氣問道:“不然你來幹什麼?”

淺野似乎碰到了自己的傷,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腰被撞到了。”她死死地盯著窗戶上自己的影子,似乎是要透過它看到些什麼其他的東西一般。

琴酒……這人真是出乎意料地難纏。

思維方式居然和她這麼相似,好像以前他們兩個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樣,對對方的動作,出拳的速度都了如指掌,要不是她最後開槍引爆了早就找好的停泊在半廢棄碼頭附近漁船的油箱,引發了一係列爆炸,她能不能逃出來都是個問題。

幸好提前摸清了地形,站的一次先機。但是她借著爆炸跳入水中時,卻沒預算到沉積在水裏的建築廢料,腰被水泥鋼筋硬生生地撞擊了幾下,痛得她差點沒在水裏嗆死。

最可惡的是摸黑和琴酒過了幾招,還是沒能看到他的樣子。

炸死琴酒算了。

腰上突然又傳來一陣劇痛,淺野渾身一震。

“輕點,我走到你辦公室就已經要了半條命了。”她不滿地嘟囔著,忍著疼痛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新出無奈,說道:“你背後青了一大片了,還有幾條傷口,沒有個兩三周是恢複不了的。”

“誒?”淺野努力地回過頭,“不是隻是撞到了嗎?”

“肌肉拉傷了,傷口還挺深。”新出輕輕點了點淺野腰上的一片肌膚,“不然怎麼扭一下都痛?”

“你給我把手縮回去。”淺野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用力扯著自己的長發,將已經衝到嗓子裏的抱怨縮了回去。

新出一邊調侃著,一邊快速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問道:“你不是挺能忍的?”

“忍個錘子,爺好歹也是貌美如花的小公主,叫幾聲……臥……!!”

身後火辣辣的疼痛讓淺野把剛想說出口的芬芳之詞硬生生地塞了回去,回頭瞪著新出道:“你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那你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嗎?”新出毫不在意地反問道,“破傷風聽過嗎?傷口旁邊都是鐵鏽,現在要用雙氧水衝洗傷口,然後還有生理鹽水和碘伏,你傷口比較寬長,等會還要給你縫合一下……”

“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