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呀,一開始拉,可是沒吃的呀,就吃治拉肚子的,來來回回,吃多了,練出來了,現在不拉肚子了。”西夕一邊啃蘋果一邊說道。
安歌很想吃的樣子。
“你就別吃了吧,你這個朵溫室的小花,拉死了我可付不起責任。”
安歌有些失望,不過又覺得西夕說得對,於是乖乖吃便當去了。
西夕掰了一點點蘋果放到安歌的便當盒裏,說道:“瞧你這可憐的小樣,吃吧。”
見安歌不敢吃的,西夕又說:“吃吧——一點點沒事兒的。吃多了才會拉肚子。”
“謝謝!”安歌笑了,開心地吃著她望而卻步的蘋果。
安歌的生活漸漸多了許多色彩,和西夕跳花繩,和西夕打雪仗。
麗娜可不願和西夕玩兒,她對安歌說道:“不,我就是不願和她玩兒,她又高又大,還有疤,你也別和她玩兒,都說她是個壞孩子。”
“娜娜,西夕不是壞孩子,她從不傷害我。”
“我不是說她傷害你,而是她有不好的習慣,或者會做不好的事,會把你帶壞的。”
安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不出西夕哪裏不好。
麗娜放長假會到安歌家留宿,但西夕不會,因為她要在家幫媽媽照顧弟弟妹妹,或者,會做很多安歌不會做、不接受的事。
西夕原想或許能開導安歌,讓她接受達貿,結果卻發現,安歌不接受的不是達貿,而是性別,她根本就不接受和男孩子在一處玩兒。
周末時,安歌會去店裏幫兔媽媽的忙。兔媽媽有些後悔,她覺得:或許我早該讓這孩子如此。
漸漸的,她們又長大了些。西夕因為年長幾歲,再過不久就要成年了,於是她開始找尋她的另一半,而安歌會懵懂地幫她遞情書。
“你好,這是西夕讓我給你的。”安歌把情書遞給一個高個兒的棕毛兔,然後便走了。
若是成功,西夕就會和男孩們相處,安歌則會選擇回避。
安歌發現,西夕很奇怪,她每次和男孩相處的時間都不長。並且,不論是校內校外,每次都是和尾商或者尾飾有關的兔子。
直到有一天,西夕帶安歌又去了蒲公英地,對安歌說:“孩子,這個周末,我會去朋友家留宿,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陪我吧?”
“我媽媽從不讓我在外過夜。”
“你跟她們溝通溝通唄,上次你溝通之後,不就沒把你鎖家裏了嘛!”
“我……上次……”安歌在回憶,上次做了什麼,媽媽才沒再把她鎖在家裏。
“拜托——求你了,陪我去吧。”西夕做著求神拜佛的手勢,懇求安歌陪她去。
“我能問問你要做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西夕猶豫了一下說道:“哎,那我實話實說了吧。我生下來就沒爸爸,原因我不知道,我媽不願說,不過,她替我們找了新爸爸,眼看就要結婚了,可是她沒有尾巴可以獻給對方。所以,這周末,我去斷尾巴,然後送給媽媽,讓她去尋幸福。”
“為什麼要用你的尾巴?”
“我和媽媽有血緣啊,尾骨極為相似呀。哥哥姐姐們都結婚了,現在有尾巴的孩子們之間數我最大,所以得我去啊。”
“哦,那我想想辦法,陪你去吧。”
安歌總覺得哪裏不大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不過斷尾巴不是件小事,她覺得,是該陪陪西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