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芯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李金羽對著手機怔怔地看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顧芯給你打的吧？”楊沫在一旁問。
“恩……”李金羽順勢回答了一聲，抬眼看了一下楊沫，無奈的表情，似乎在說著一些無奈的話語，然後就是楊沫標準‘性’的失望眼神，李金羽不敢看她，低下了頭。
“你還有話對我說嗎？”楊沫問。
李金羽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楊沫充滿期待的目光，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排練去了。”楊沫幹笑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對著李金羽又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一轉身，留下的是傷感，帶走的是心酸。
李金羽特別理解現在楊沫的心情，李金羽想他很明白她。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時候，李金羽跟楊沫之間不需要說明，就能體會到彼此的心情。
顧芯，楊沫，當這兩條線炫耀著‘交’叉在我這一點時，李金羽卻隻是一具屍體，滿目蒼穹，滿身是傷，抑或隻剩下冰冷的身軀。
窗外明月已經升了起來，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李金羽走出教室，站在月光下，光亮灑滿他身邊，連帶著腳下的草坪和麵前的‘花’壇，統統化成一縷‘迷’茫的青煙，慢慢飄向天空，越來越遠，隨之擴散，終於盡數消失在他眼前。
李金羽用45°角仰望天空，雙手放在‘褲’兜裏，把悲傷隱藏在微笑之後，然後出神，發呆，停滯。
“如果你繼續選擇45°仰視天空，就不要怪天空選擇135°俯視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楊沫的聲音回‘蕩’在李金羽耳邊，很溫柔，每次聽到她的聲音，總有一股溫馨遊‘蕩’在我心間。
“唯美的文字永遠表達不了我心中的糾結。”李金羽保持著仰視的姿勢沒有變。
“你骨頭軟、頭發軟、身體軟、心也軟，卻裝出一副很硬的樣子。”楊沫跟李金羽保持同樣的姿勢。
月光突然很柔軟地灑在他們身上，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味道，輕風一吹，把幸福吹的滿地都是。
“天堂在那裏嗎？我想，天堂肯定很擁擠吧。”李金羽伸手指向月亮。
“如果天堂太擁擠，我就去地獄猖狂。”楊沫淡淡地說。
李金羽突然之間感到好傷感，一股難抑的滋味湧上心頭，堵住了他的思維，停滯，一切都已終結，李金羽墜落在一片毫無人煙的沙漠中。狂風乍起，沙塵暴席卷而來，登時，周圍昏黃一片，沒有綠‘色’，沒有希望，也看不到盡頭。
“月亮，好看嗎？”楊沫突然問道。
“好看。”李金羽回答。
“我，好看嗎？”
李金羽沉默。
“為什麼？”楊沫問道。
“嗯？”
“為什麼我走不進你的心裏？”
“因為我的心很小。”
“我不懂。”
“心中的位置已經被人占據了，沒有空位留給別人了。”
月亮隱入了一朵雲中，光亮暗了下來，四處充滿著溢滿的憂傷，帶著傷風分層次地吹動著草坪，草坪卻不動，冷冷地看著一路又一路的過客。
楊沫轉身走過李金羽身邊，突然停下腳步，在李金羽耳邊輕輕地說:“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我已動，心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