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起怒來,著實讓人害怕,連二夫人也嚇了一跳,方氏最重名聲,這一輩子就是衝著名聲兩個字活的,當年陳禦史去浙江巡按,中途遭了山賊沒了音信,大家都認定他死了,方家愛惜女兒,想著幹脆退親,方氏自己卻死活不願意,說就算是捧個靈位,也要同陳禦史成親,死了也是陳家的鬼。
衛五更是嚇得已經小聲啜泣起來了-----到底是三夫人金尊玉貴捧在手裏長大的姑娘,哪裏見過這個又要剁手又砸杯子的場麵,二夫人麵色複雜的從衛五麵上掃了一眼,這才發覺衛七從頭到尾半個字也沒說,又把目光挪到她身上,終於覺得有哪裏不對了。
她從頭到尾,何嚐說過什麼剁手不剁手的話?衛七說有證據,原來就是這樣詐人?
可是不得不說她這麼一詐簡直是再好不過,一下子就把真相給詐了出來-----對於衛五和陳姑娘來說,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耍弄著衛七玩的,擺明就是故意給衛七挖坑,因為衛七素日名聲差脾氣臭,沒人喜歡她,她做什麼壞事都有人信,因此也根本沒怎麼過心,世家的奴婢們見風使舵這一樣本領總是最強,深諳瞞上不瞞下的道理,都知道衛七是冤枉的,也沒人站出來替她說句話,連她貼身丫頭春雲夏雨也是一樣。
可一旦這髒水波及到了自己且要損害自己的利益了,且這代價是她們絕對負擔不起的,那就又不一樣了。
權衡利弊,趨利避害,原本就是人的本性。
衛安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聰明?
方氏可不管衛安聰明不聰明,她氣的血都湧上了頭頂,等陳姑娘手裏提著一盞裝滿了流螢的燈籠進門,立即就問她:“玉如意的事,怎麼回事?”
陳姑娘被問的驚在當場,看見母親疾言厲色的模樣有些心虛,手裏的燈籠被母親身邊的綠雲接過去,又見綠雲猛地朝自己使眼色,下意識的去看衛五和衛七。
衛五一副要哭的樣子,衛安站在一旁低眉順目,竟難得的沒有撒潑,站的筆直如鬆,同以往瑟縮的模樣大為不同,不由就有些發懵。
方氏提高了音量再問一遍:“玉如意到底是七小姐拿的,還是你們合起夥來騙人?!”
陳姑娘沒料到母親發難,別人家裏向來都是女兒怕父親,可是在她家裏卻顛倒過來,母親比父親叫人害怕得多,她母親生起氣來,她全然招架不住,更不必說要她說謊。
方氏一瞧見她這模樣,哪裏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養出來的孩子,脾氣秉性她最清楚,這副心虛的模樣,不是被人說中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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