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最終還是把葛嬤嬤的住處給吐露了出來,不是她不懼怕長寧郡主,實在就是因為太懼怕了所以才不得不告訴衛安-----否則衛安就說要嚷嚷到老王妃那裏去。
而一旦叫老王妃知道這回莊奉被設計是長寧郡主使喚葛嬤嬤挑撥了李勝藍才做下的,特意就是為的讓衛安難堪,到時候事情哪裏還遮掩的住?
長寧郡主可是再三交代過,絕對不能讓衛安不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讓老王妃知道的......
她覺得有些頭痛,既不敢得罪長寧郡主,現在又有把柄握在衛安手裏,心髒處一揪一揪的疼的厲害,走路都是打飄的。
衛安卻還顧不上她,她自己手邊沒什麼人手,到現在為止也就是紋繡和素萍可以一用而已,偏偏她們兩個現在太小了,又是在通州長大的,對於京城根本不熟......
最後還是耐住了氣,等到老王妃給她的那個鋪子的掌櫃的進來認人的時候,才讓這個叫做孫興的掌櫃去李嬤嬤說的那個地方找人。
掌櫃的是當年老王妃陪房的兒子,跟著老王妃也很多年了,他能讀書識字,還全虧了老王妃的恩典,對老王妃很是忠心,如今老王妃既然一再叮囑他聽衛安的話,又特意把他們一家的投靠文書都給了衛安,他也就一心一意的聽衛安的,當下就領著人去李嬤嬤說的酒井胡同找了一圈。
隻是他卻是空著手回來的,對著衛安有些不好意思:“才到,人就沒了......我聽說,昨天就沒動靜了......”
李嬤嬤戰戰兢兢的幾乎要哭出來,對上衛安懷疑的眼神連忙擺手:“是真的住在那裏,我也沒敢通風報信,可是這府裏畢竟人多口雜,而且事兒畢竟也沒成,恐怕是表小姐那裏的人露了口風了......”
衛安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葛嬤嬤其人她上一世接觸過,是一個極能幹老練的老嬤嬤,很頂事,事情沒按照她所設計的那樣去發展,她肯定是察覺不到了,長寧郡主既然又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不能見光,她肯定是跑了。
汪嬤嬤的不安的厲害:“這要叫郡主知道了......”
衛安還什麼都沒做呢,郡主就打算毀了她的姻緣前程,現在衛安沒有倒黴,恐怕郡主心裏的那口氣就更加咽不下去了。
衛安想了想,讓汪嬤嬤出去囑咐孫興辦別的事:“告訴孫掌櫃,讓他去查一查......”
她總覺得清荷不能無緣無故的就走丟,通州又不是山溝溝裏,一個大活人,總是有跡可循的。
汪嬤嬤應是出去,衛安就盯著李嬤嬤瞧。
現在李嬤嬤顯然是個燙手山芋,她所知道的不多,可是偏偏卻又是長寧郡主手裏的一杆槍,現在是滅口還是先放在身邊,她有些舉棋不定。
滅口現在風險太大了,她已經不是上一世到最後的時候手裏握著不小勢力的靖安王側妃了,她現在還隻是個連大門都難得出的侯府小姐而已。
可是留在身邊......
李嬤嬤這樣的人畢竟是老油條了,老油條是最難收買也是最善變的,已經打磨圓滑的石頭,總知道怎麼選擇對她自己是最好的,也就最勢力,收為己用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