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公主正準備給鄭王府的禮物----這回的事,鄭王的確幫了大忙,要不是他站出來,仙容縣主就算是能囫圇出現在眾人跟前,隻怕名聲也不好聽,何況要不是因為他的分量擺在那裏,恐怕楚景綜還是要遮遮掩掩故意鬧出些什麼不堪的流言來。
她沒料到長纓公主竟然能把事情一下子做的這麼絕,一出手就想斷了仙容縣主的這門親事,也就沒有做好準備,如今想來除了後怕還是後怕,她好好的女兒,差一點兒就完了。
想到這裏,隻覺得給鄭王再重的禮,鄭王都是受得起的。
何況現在鄭王還是藩王裏頭跟隆慶帝最親厚最說的上話的。
仙容縣主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自從從陳家回來,她的心情便很不好似地。
長安長公主忙完這一陣,便挑了挑眉,喝了口蜜水潤唇,問她:“怎麼了?做什麼這副模樣,你哥哥又惹你了不成?”
說起哥哥袁洪文,仙容縣主更是滿肚子的怨氣:“母親還說呢,哥哥是個嘴巴上沒有把門的,這回沈琛和楚景吾雖然救了我,可是有些事情哪裏是能跟他們提的?哥哥卻偏偏全都說了,還說我自己蠢,聽見人傳信竟然就信了......”
她氣的臉都通紅:“這讓別人怎麼瞧我?”
沈琛跟楚景吾這兩個人到時候一回家,還不知道怎麼跟臨江王和王妃說,到時候臨江王府上下恐怕都要以為她是個被人一撩就跟著跑的蠢貨了。
兒子跟沈琛走得近,又的確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長安長公主皺了皺眉頭:“回頭我便好好說他,你別跟他置氣。他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跟他置氣,哪裏有個完的時候呢?”
仙容縣主嗯了一聲,挨著母親坐下,又忍不住歎氣:“還有衛安那裏,她什麼都知道......”
她自己心裏是有鬼的,所以往往要想的多些。
李桂娘分明就是故意設計的她-----恐怕是長纓公主覺出味兒和在別莊查出些什麼了,知道是她賣了消息給衛安,才讓定北侯府抓住了李韶跟李桂娘的把柄,並借此重傷了長纓公主府。
衛安肯定也知道了,何況她那天還直接把衛安推出去擋住楚景綜,跟推衛安出去送死也無異了。
對著這樣一個能把長纓公主府和楚景綜一起收拾了的人,她心裏是很忌憚的。
長安長公主放了手裏的東西,單手支著頭認真的看著女兒,等女兒把話都說完了,才文不對題的跟她說了一聲:“我才剛把給定北侯府的禮物派人送去了。”
她知道女兒心裏對衛安始終有芥蒂和疙瘩,便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阿晟,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桂娘是怎麼倒下來的,再沒有比你更清楚的了,母親希望你永遠不要重複她走的路。有些事,錯了一星半點兒,都是不能回頭的。”
仙容縣主被說的連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她最怕母親這樣跟她說道理,這樣總顯得她好似做錯了事,讓她覺得難堪。
她頓了頓,才輕聲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