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公主很快便嚐到了如坐針氈的滋味。
繼袁賀出事被抓,通州賭場被毀之後,壞事就一樁接著一樁------京城中不知何時起,竟有了許多關於她的不好的傳言。
說袁賀其實都是仗著跟她有不軌的關係,因此才能在外麵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又開設賭場又放印子錢,逼死那麼多人。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現在參奏她品行不端的奏折已經滿天飛了。
而她進宮許多次也沒能見到方皇後。
連德妃都把她拒之門外。
這危機來的又快又急,一件事沒完另一件事便又蹦了出來,讓她措手不及。
在這樣的攻勢下,連女兒仙容縣主的婚事都難免受到了影響------按照規矩,成婚當日,女方是中午要宴請親朋好友的。
可是請帖發出去了,倒有一多半回了帖子說是不能來的-----袁賀的事影響實在太大。
偏生這種流言又惡毒又讓人難以招架-----現在隻不過是流言而已,她不理會便不能坐實,而一旦她當眾否認......
會被好事者抓住把柄傳揚的更廣。
實在是嫩豆腐掉進了灰裏,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
她這裏的煩心事還未完,仙容縣主便哭著跑進來,一臉氣惱的問她:“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頭都在傳......”
長安長公主冷哼了一聲,聽著他的話頭戛然而止,便冷聲問:“說什麼?”
仙容縣主又不說話了,垂下頭攪弄著衣擺,一時無言。
父親最近都已經搬出公主府,回了袁家去了,她心裏知道,這件事大約有七分真了,看著母親便覺得別扭。
長安長公主眉眼肅然,看了她一眼,片刻後才淡淡的吩咐:“婚期將近,去準備你的事,若是出去了不開心,便不要出門了。”
今天仙容縣主是赴了陳家姑娘的約,去陳家做客了,大約是也是從陳家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仙容縣主知道母親心緒不好,低聲應是,又有些遲疑著問她:“二叔他......會有事嗎?”
他其實是想問,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長安長公主看出女兒眼裏滿滿的擔心,便輕聲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不會有什麼事的,你隻管放心去籌備你自己的事,過段時間便好了。”
這世上的事哪裏有那麼巧的?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長安長公主閉了閉眼睛,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鄭王和衛安。
正巧,二夫人也是同樣的。
袁二夫人從事發之後便一直惴惴不安,腦海裏浮現出衛安問話時候冷靜的臉,忍不住便打了個冷顫。
衛安問她的那些話現在想來也太奇怪了些.....她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想著對付長安長公主了,所以才一直問自己那些話?
自己還告訴了她許多袁家不為人知的隱秘.....
那時候她是氣急了-----丈夫整日不著家,不是在跟長公主私會就是在外頭妓院裏亂來,從來不顧家裏。
對她從來也沒有好臉色。
她被衛安戳中了心裏最隱秘不堪的心事,說的話也就口不擇言,每句話都帶著深刻的惡意,把袁家不為人知的事都告訴了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