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衛也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仗勢欺人,竟然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一船的人都望著他,神情不善。
都說錦衣衛是惡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見了人就是要咬的。
晉王被氣的更狠,瞪著眼睛猛地抄起旁邊的一塊墨硯便迎麵朝劉東狠狠地砸了過去:“你放肆!”
劉東身手敏捷的躲開這一擊,心裏的怒氣也忍不住湧上來了,陰陽怪氣的冷笑了一聲:“放肆?!恐怕不是下官放肆,而是王爺您太放肆了!我乃奉天子之命,特來捉拿你這個大逆不道的逃犯歸案,你卻不僅不束手就擒,還出手傷人,到底是誰放肆?!”
果然是奉了隆慶帝的命,怪不得這麼囂張!
晉王胸口起伏,冷笑連連:“好好好!好好好!現在連你這樣的狗都能朝本王吠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真是不會抓重點,說了這麼久了,竟然還是問不出個重點來。
薛長史在心裏罵了一聲,麵上也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這位大人有話便說話!什麼叫做大逆不道?!什麼罪名才稱得上大逆不道?!自古以來,非弑君弑父殺師,誰敢給別人安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大人就算是有公幹在身,也不該這樣汙蔑我們王爺!”
晉王終於反應過來重點,指著劉東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說本王大逆不道!你以下犯上,你自己才是大逆不道,其罪當誅!”
在京城要受上頭人的氣,要受林三少那一派的氣,回了家要受媳婦的氣,黃俊跟曹安他們失勢了之後,他還要受那些平常見了他本來就誠惶誠恐的官員們的氣,現在竟然連一個落魄了的必死無疑的晉王的氣,他難道都要受?!
劉東咬著牙冷笑了兩聲,皮笑肉不笑的譏諷:“我以下犯上?!我犯的是什麼上?!”
他沒那個耐心再跟晉王廢話了,沒好氣的上前一步展開了手裏的緝拿文書:“看見這上頭寫了什麼嗎?!晉王縱容其子謀害皇嗣,而後又畏罪潛逃,意圖不軌,大逆不道,其罪當誅,著令錦衣衛和各級官員查訪,將其捉拿歸案!”
他看著晉王屍白的臉,不知怎的便覺得解氣了許多,惡聲惡氣的再接再厲:“王爺看清楚了嗎?您現在可不是什麼王爺了,您隻不過是個在逃的朝廷欽犯,若是您拒不遵旨,聖上下過命令的,我們可以將您就地正法,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就地正法!
這八個字將晉王心裏最後一絲僥幸也給澆的幹幹淨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把這八個字重複了一遍,而後便冷笑出聲:“就地正法?!把本王就地正法?!”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不過是兒子犯錯而已,他已經上了請罪折子了,也說了自己不過就是想活著,老老實實的當個富貴閑人而已,現在隆慶帝卻步步緊逼,一定要他死才可以!
他氣的發抖,冷笑了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