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鍾愛(1 / 2)

日暮,太陽西斜,遠處的喇叭花隨著太陽漸漸落下而枯萎凋零,連附著的樹幹都顯得毫無生機。

已經該是春天了,可是這一切好像都還值隆冬,絲毫沒有春天的溫暖。

永和公主攏了攏衣襟,看著麵前帶著淺笑,眼裏卻殊無笑意的少年,一時心裏堵得想哭,她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便真的落淚了。

眼前的這個人,她糾纏了好幾年,她曾經以為這便該是她的良人,就該是她的。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能抓得緊他。

而他也把她當成陌路人,甚至比陌路人還不如的敵人。

為什麼走到這一步呢?

她在心裏問自己,也想問問沈琛。

麵前的男人看著她哭,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因為不為她動心,所以她的喜怒哀樂都影響不了他,他不會有半點同理心。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她的心好像也漸漸的冷下來了,在寒風裏立了許久終於出聲:“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

沈琛負著手立在她麵前不遠處,周身都似乎有寒氣籠罩,麵上半分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永和公主便咬了咬唇,想將手底下這些礙事的宮娥和太監們使喚得離得更遠一些。

可是沈琛卻伸手止住了,他看著永和公主,並沒有半分的動搖,徑直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公主有話,還是直說罷。”

他不知道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還是對她真的太絕情了,永和公主翹了翹嘴角,有些譏諷的問:“真的事無不可對人言嗎?你要把關中侯一事的詳情,說給這麼多人聽嗎?”

沈琛便詫異挑眉:“關中侯的事情?關中侯有什麼事情?”

都到現在了,沈琛還是連一句實話都不肯對她說,對著她永遠帶著一副生人勿進的麵具,她便這麼惹沈琛嫌棄。

永和公主心裏覺得悲哀,可是想要生氣都不知道該如何氣,半響才忍著怒氣抬頭看向他問他:“關中侯到底為什麼會拿著我的貼身的玉佩給父皇,你真的不知道嗎?!”

說起這等宮闈秘聞,永和公主身邊那個最親近的嬤嬤早就已經對下頭的人使了個眼色,紛紛退的離得遠遠的,能夠看得見沈琛和永和公主的舉止動作,卻又聽不見她們說話。

這種事,知道的多一些,危險就多不知多少,久在深宮裏浸淫的人,是再清楚不過的,趨利避害的本能也早就練出來了。

沈琛沒有在意她們,他看了看永和公主,鎮定的理了理自己腰間的玉佩,一掀袍子冷靜的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是我,又怎麼樣?”

又怎麼樣......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還是當年初見的模樣,鼻子眼睛都是那樣好看,眼睛裏也仍舊帶著光,可是臉上的笑卻半點都沒有到眼底,對著她冷漠得可怕。

永和公主忽然便歇斯底裏的哭起來:“為什麼?!又怎麼樣?你說又怎麼樣啊?!關中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他的前任妻子是怎麼死的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