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成捂著肩膀麵色很差,衛安見他神情跟平常不同,就知道他的傷恐怕不輕,不由問他:“是不是傷的很重?要不要先找老大夫給看一下?”
當時的情形一定很凶險,不然以謝良成的身手,應該是可以躲過去的。
謝良成搖了搖頭:“還扛得住,他身邊的人就在知道了我是磨鏡子的時候,還特意出去鄰居和對麵那裏問了,在確定我的確是幫他們都磨了鏡子之後,才回來了,跟施太醫說了什麼。明知道我是個手藝人,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對方竟然還想對我滅口......”
當時的情況真的算得上危急了,要不是當時施太醫的媳婦兒買的簪子又來了,外頭有人敲門,他可能當場就沒命了。
被那些買賣人一打岔之後,施太醫才反應過來,急忙求那些人不要下手,拉著他們往裏頭去了,然後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返回來好言相勸,對他說都是誤會一場,他的弟弟脾氣太急躁,以為是仇家來尋仇雲雲的話。
然後給了他二兩銀子,打發他走。
謝良成當時表現的完全就像是一個受了驚的沒見過世麵的手藝人,當場便被嚇得懵了,連話也說不完整,結結巴巴的應了是。
而在他出了門之後,他也沒敢直接就回鳳凰台去,更沒敢去找人,先還是走街串巷的去了幾戶人家,問他們要不要打磨鏡子,然後才在天色完全晚了下來之後,去了那些貧民聚集的地方。
他將過程簡略的告訴了衛安,皺著眉頭很是憂心:“安安,我實話跟你說,這回我們遇見的恐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對手,對方這麼精心算計一個小孩子,怎麼看都不是真的針對寶哥兒本人來的,更可能的,是來對付你的。我找了戶人家敲門進去,給了他們十兩銀子,讓他們留我待一會兒,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有人敲門,見到開門的是我,才說是敲錯了門,走了。我看這些人行事縝密狠毒,不是普通人家能帶的出來的。”
衛安心裏已經有數了,她嗯了一聲,麵色仍舊平靜,眼裏的冷意卻慢慢的凝成了冰:“他們是衝我來的。”
謝良成靜默了一瞬,才問她:“依你看,會這麼做的,是王妃.....還是徐家?”
衛安搖了搖頭:“我也還不知道,這兩方都有可能,王妃是一直都想我死,而徐家也是剛剛結仇,雖然說徐安英是個有度量的人,可是畢竟出事的是他兒子,說他心裏對我完全沒有怨恨,恐怕也是不能的。現在不能下結論.......”
結論現在是還不能下,可是辦法卻總得先想,謝良成問她:“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寶哥兒的病恐怕真是施太醫弄出來的,解鈴還需係鈴人,咱們還是要讓施太醫自己說清楚,他對寶哥兒做了什麼,孩子畢竟還小,這樣病下去,以後怎麼辦?”
這話說到了衛安心裏,她什麼都不怕,可是就是怕會影響到寶哥兒的健康,這不是能耽誤的事,她見謝良成似乎有話想說,便問他:“哥哥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