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裏逃生(8)(1 / 2)

仗還要繼續打下去,現在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要打下去,而且不能輸的太慘。太子想到了最後的指望,便親自帶著一小隊人馬,策馬揚鞭來到北軍駐地,不顧形象的大聲喚出護軍使者任安,予以符節,請其發兵相助。這任安原是太子母舅衛青門客,靠著衛青的提攜,才一步步成為北軍首領,成為安定京畿的門神,衛皇後也待任安不薄。

太子親自前來,任安哪敢不接符節,但轉念一想:“此事幹係重大,據探馬報知,皇上身體無恙,已經悄悄移駕建章宮,太子此舉就是謀逆,量太子也敵不過久經沙場的皇上,便拜道:“殿下,稍安勿躁,末將還需與軍中副將商議,請殿下先回。”說完,便令門卒急急的關上了大門,帶著左右扭頭就往中軍帳走去。太子見狀,大呼“豎子”,卻又無可奈何。

不知何時起,皇上沒有駕崩,就在建章宮指揮平叛的消息在太子這邊迅速散播開來,充當兵士的囚徒、平民,甚至太子羽林逃的逃、散的散,戰場形式急轉直下,才又過了兩天,太子已經基本上無人可派,隻剩下一條路,逃出去,隱姓埋名當個平民,便慌忙叫其子劉進用車載了一家老小,又叫劉進趕緊去接衛皇後、兒媳婦翁須和小孫子,嫽兒突然攔住道:“殿下,皇後曾有密言於我,如若發生今天的情況,切莫再去找他,隻顧外逃便是,這樣說不定還能給殿下這一脈留條後路。”

太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母後已經料到有這一天,才把翁須和小曾孫留在身邊。可是,他與衛皇後母子情深,幾十年來不曾有過別離,現在衛皇後又年紀大了,他怎麼忍心就這樣丟下她,便執意要去。

幾個貼身衛士將他圍住道:“殿下,事急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趕緊走吧!”

太子也知來不及了,便無可奈何地朝著長樂宮方向跪下,深深一拜,哭道:“母後,兒臣不肖,如有生機,兒臣什麼都不要,就陪在您身邊!”家室和貼身衛士聽了,無不掩麵涕泣。

這時,外麵喊殺聲越來越來,再容不得半點糾纏,嫽兒把太子扶上車,親自駕車,揚鞭策馬朝複盎門狂奔,近衛已經基本上損失殆盡,就剩下幾個有馬的貼身衛士還跟著。沒走多遠,便遇到一隊劉屈氂派出來搜城的人馬,隻見嫽兒毫無懼色,衝到跟前才抽出一把劍,往前一探身,一下就將攔在正前方的兵頭刺死,幾個貼身衛士和其餘的人混戰一團,竟沒能跟上太子。太子非常焦慮,沒有兵馬,萬一複盎門守衛那裏衝不過去就完了。

接近複盎門時,大門卻緩緩打開,太子抬頭一看,原來守門將領是丞相司直、衛青門客田仁,隻見田仁麵容肅穆,一邊抱手朝著太子行禮,一邊大叫道:“太子出行,速開城門。”

太子知道田仁是舍命放行,感激不盡,也就勢朝田仁回了禮。出了覆盎門,嫽兒更加奮力的駕車,馬蹄聲漸弱,太子的車馬消失在沉沉暮靄之中。

城內的戰火也漸漸熄了。霧靄沉沉,一片蒼茫景象。

由於幾大殿混亂不堪,皇上依舊暫寢建章宮。第二天,左丞相劉屈氂來報:太子從覆盎門逃出,抓了少傅石德和眾太子賓客,求皇上下旨。

皇上這幾日一直在思考:“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太子為什麼造反?難道朕錯了嗎?”因此也沒有休息好,加上連日操勞,內心無比煩躁,便對劉屈氂吼道:“下什麼旨?朕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反者死!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肩膀能不能硬點,能不能替朕扛著點!那個任安,騎牆看風,誰都不想得罪,朕最不齒的就是這種人。拿起來,和放走太子的田仁一起腰斬!還有你,太子剛剛起事之時,你偷偷躲起來,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