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已有許久沒見過病已,看見二人風采神秀,又安閑知禮,暗暗讚道:“好氣象,真是太子再生,窩居人下實在可惜!”便道:“皇曾孫高才好學,還要多多積蓄,廣泛結交,他日必能成就一番事業!”
病已謙虛道:“草民仰賴天恩浩蕩,草民手無寸功、百無一用,卻還空耗國祿,深感慚愧不安,如有機會,願為犬馬,以微薄之力稍稍報答天恩。”
安世心想,這孩子還真會說下,怪不得兄長看他比彭祖還重。幾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安世便要匆匆離去。張賀要留安世吃喜酒,安世道:“不是不想留下喝兩杯,烏桓再次兵犯幽州,來勢洶洶,大將軍喚我議事。”張賀便不強留,和病已把他送到門口,安世臨行又拍拍病已的手道:“多行忍辱之事,必承祖上鴻福。”說罷便轉身上馬車走了。
因都是相熟的親友,筵席甚是熱鬧,酒過三巡,大家都哄鬧著叫新人出來喝酒。二人稍稍喝了點,大家還是不依不饒,有起哄叫病已喝的,有起哄叫平君喝的,彭祖站起來喊道:“他倆的酒我喝了!”說罷,連喝了兩大海碗。有人道:“張令這兩個孩子可是真好,比親兄弟還親。”
大家又玩鬧了一會兒,病已跟著張賀百般應酬,周旋於客人之間,唯恐有不當之處。平君發現彭祖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忙跟過去,剛走出門外幾步,彭祖便重重的坐在地上。平君忙跑過來扶他,怎奈彭祖太重,動也不動,病已嗔道:“傻子,喝這麼多酒幹嘛,你真當自己是江湖遊俠啦!”
彭祖醉眼迷離,雙頰緋紅,緩緩道:“平君,要是,要是還有人喜歡你,你怎麼辦?”
平君道:“切,本姑娘才不稀罕別人。”
彭祖道:“那,要是那個別人是我呢?”
平君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彭祖昔日對自己的種種好,他有些頑劣、不學無術,卻重情重義,不失為一個好男人,可是他不是一直把自己當妹妹的嗎?便慌忙答道:“胡說什麼,快起來,地上涼,我今天就是病已的人了,我心中隻有病已。”
彭祖“哦”了一聲道:“對,答的很好,我就是來幫我的好兄弟來考考你的。”
平君惱了,狠狠踢在彭祖的屁股上道:“賴皮,你快起來吧,我都快凍死了。”
這時,張賀和病已也出來了,張賀恨恨地道:“沒出息,叫你招呼客人喝酒,你倒自己先醉了。”
彭祖道:“我沒醉,我好得很。”說罷,猛地站起來了,幾人這才回去繼續招呼客人。
一番熱鬧後,天色已晚,客人散盡。張賀本就身體不好,忙了這許久,體力實在不支,準備明天再盤點禮單,便叫彭祖駕車帶他和靜姝回掖庭了。新房之中隻剩下病已和平君,病已拉著平君的手,一臉神秘地說道:“我現在有三件寶貝。”